看着女人靠在桌边上,满头大汗,轻声向自己求救的模样,顾母心里划过一丝心虚和慌张,但脸上却依旧是那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
“现在还装?你当真以为我会相信你吗?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我告诉你,我从来就没有把你当过我们家儿媳妇!就算是你如今怀了孩子又怎么样?这孩子是谁家的还不知道呢!”
女人显然已经快要撑不住了,手指死死地抓住了旁边的椅子腿上,指节捏到发白,她狠狠地咬着下唇,几乎快要咬出血来。
“我求你了……妈,帮我叫救护车,救护车……”翟梦瑶痛到脸色发白,额头上的汗珠,顺着脸颊往下滴落下来,续在下巴上摇摇欲坠。
看着女人面色惨白,顾母心里也不由得有些心虚,将目光放在了李琦的身上,后者虽然心里有些慌,但是面上却不显露出分毫,俨然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可如今顾母也没法保持镇定了,只能看着面前痛苦挣扎的翟梦瑶,默默地皱紧了眉头。
接下来,一滩红艳艳的鲜血顺着女人光洁的大腿缓缓滴落,顾母的眼中闪过一丝慌张,捏紧了身侧的拳。
李琦虽然心里害怕,但是却十分变态的从心里升腾起了一股变态的兴奋。
如果翟梦瑶的孩子就这样没了,到最后顾凌度也顶多会跟这个老女人闹起来,反正也不关自己的事,到最后,她还能从中得利,岂不是躺赢吗?
一想到这里,李琦心里闪过一丝算计,扯了扯顾母的袖子,对方正处于心慌之中,自然是六神无主,现在有人主动向她抛出了橄榄枝,她自然是会像一个快要溺亡的人一样死死的抓住这一根救命稻草。
她眼神中的慌乱是李琦如今最为需要的,看到对方吓得失去了主见的模样,她心里越发得意,用余光撇令眼快要疼晕过去的翟梦瑶,默默的抬了抬眉。
“要我说,这些估计都是装的,到时候肯定又要跟凌度哥说你什么不好,到时候估计还要跟您吵架,我看这个女人就是居心不良,早早就算好了,您肯定要过来吵架的,所以就准备好了东西”
顾母这样一听,好像还确实有那么些许的意思在里面,看向翟梦瑶的眼神中都多了些许的鄙夷。
“妈……救护车……”翟梦瑶的声音已经轻到了极致,几乎她自己都听不清了,两个女人自然也不会放在心上,默默的最后看了她一眼,转身便走。
等到两个人的身影彻底消失在翟梦瑶的视野中,她挣扎着一路爬到了茶几边上,才终于拿到了手机,手上已经沾满了鲜血,她的手指颤抖着拨通了急救电话。
在睁眼时,自己已经浑身干爽的躺在了洁白的病床上,旁边守着的依旧是顾凌度。
只是上一次这个男人只是双眼通红,但这一次,那人正在低头抽泣着,哭声在寂静的病房中显得越发明显,翟梦瑶听着心里也心疼,轻轻地喊了一声,那人的名字,后者就立刻飞奔了过来。
“我的孩子……”现在翟梦瑶最担心的莫过于是腹中的孩子了,她记得昏迷前最后一眼,看到的便是浑身的血,现在整个身子除了肚子,还有些许的阵痛,其他并没有什么不适。
“还在,只是这一次……”“差点没了是吗?”翟梦瑶看着顾凌度支支吾吾的模样,十分敏锐的就察觉到了男人的弦外之音,心里微微向下一沉。
顾凌度狠狠的握了一下拳,眼中的血丝遍布,其中又包含着些许的心疼,“你放心,这件事情是你受委屈了,等你好了,我就带你回家讨回公道!这件事情是她们的错,如果她们不肯道歉,我就带你走”
其实翟梦瑶心里难过,但是看着自家丈夫这般心疼自己的模样,她又不好再说些什么,这男人能对自己如此这般好,又甘愿为了自己和父母产生矛盾,她又有什么资格再说出什么不好呢?
等到医院那边开了证明,说可以不用再留院观察了,顾凌度就迫不及待的拉着自家小妻子回到了老宅,将医疗报告直接拍在了顾母的面前。
“母亲,您不喜欢星棋,不喜欢她肚子里的孩子,这些我都知道,我都理解,没关系,我已经不想再获得您的同意了,但是,您如此残害您还未出世的小孙子是不是太过残忍了些?!”
顾凌度气的几乎都要喷出火来,但面前这个女人脸上除了慌张和无辜,却没有任何丝毫的情绪了。
“什么叫我残害她?我且不说这个孩子到底是不是咱们顾家的,你妈妈在你心里面就是这样一个残忍,冷血无情的女人是吗?”顾母双眼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看着自家已经被气得理智全无的儿子,心里只道是恨铁不成钢。
顾凌度双眼通红,看着自家母亲如此无理取闹的模样,心里更加是沉了沉,“明明就是你故意将星棋推倒,如果你没有推她,她又怎么可能会撞到桌角?又怎么可能会一个人晕倒在家里险些流产呢!”
听着自家儿子一字一顿的质问着自己,顾母心里自然是心虚的不行,女人一直用眼神撇着顾凌度身旁的翟梦瑶,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可此时翟梦瑶已经不想再揣摩她的心思了,这么长时间的嫌弃和厌恶,早已经让她对这个家失去了希望。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现在这样的人生对比前世根本就没有好到哪里去,翟梦瑶已经彻底放弃了,只是站在旁边不言语。
顾凌度自然也清楚自家的老婆受到这样的委屈,肯定是不愿意再看到自家母亲一眼的,眼中划过一丝心疼,再次将矛头对准了自己的亲生母亲。
“现在你为了这个女人都要来抵抗我了,是吗?不仅要搬出去住,现在这个女人有点磕磕碰碰的,都是我做的了!?我在你眼里就是这样的人?”
顾凌度自然是很想说,当然就是这样的人了,但是面对面前这个生他养他的母亲,他不忍心,也不敢说出任何大逆不道的话。
“我没有做过!”顾母好像是心虚似的,大声喊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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