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子——包子——刚出炉的热包子!哎,小兄弟来一个?”
萧启明摆手拒绝,从街边跑到对面的茶摊下。
“陶花枪还没回来吗?”
冉颜颜默然摇头,眼神中尽是担心:“自从她道武溪镇后就开始不停寻找,可她的父母并未告知我们具体住处,这样打听也不知何时才能找到。”
萧启明坐下,给自己灌了一大口茶。
他们五日前从天水河出发,急切来到武溪镇。一路上虽然说不上风餐露宿,但也足够艰难,与在天目山上的日子形成鲜明对比。
过惯了逍遥日子的萧启明起初身心俱创,他甚至闪过放弃的念头。可陶花枪每日担心,焦虑忧愁几乎写在脸上;冉颜颜和路寒潭也一心赶路,急欲到达武溪镇,确认陶花枪父母的安危。
萧启明就这样百般纠结地过了五日,如今倒摒去不少以前的少爷习性,也算是半个赶路的江湖少年人了。
他环视四周,道:“路寒潭是在五日前发现盾身符断裂的,说明陶花枪的父母在那时就已经遭遇不测。现在都过五天了……就算最后能找到也——”
冉颜颜打断他:“大师兄,路寒潭也说过,盾身符只是破碎,没有焚毁。而且事出地点就在武溪镇附近,说明他们遭遇的危险或许没有那么糟糕……至少我们尽力去找,肯定能够找到。”
她放下喝空的茶碗,起身道:“大师兄,我继续去打听了,你自便吧。”
“冉师妹——”萧启明没能叫住她,只好自己垂头继续喝茶。半晌,他自己一个人呆着无趣,便又长叹一声,认命般也加入寻找行列。
路寒潭穿梭在大街小巷间,薄唇紧绷。
陶花枪父母身上的盾身符出自他手,他或多或少能感受到一些气息。然而距离他们出事的时间已过了五天……这一点点气息也变得微乎其微。如果今日再不找到……
路寒潭不欲多想,他沉下心来细细思索。抬眼间目光突然定住,落在远处的一座矮山上。
……
冉颜颜在树林中仔细搜寻,时不时喊上几声。武溪镇虽然是个小镇子,但人口并不稀少。如果陶花枪的家人是在镇子中出事,那么过了这么多天,未必不会被人发现。
如此看来,她推测出事的地点或许并不在武溪镇内,而是附近鲜有人至的地方。思及此,冉颜颜果断将目光锁定在武溪镇附近的矮山上。
她打听过,此处早年间还有人上山打樵砍柴。可自从前年有食人野兽出没后,镇子上的人就鲜少来此了。
冉颜颜低眉:不知陶花枪的家人是不是越山时遇到了野兽……可他们按理不会走这条路,路人通常是绕远走平地的。
脚下的落叶发出响声,冉颜颜打量周遭,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忽然,她视线一顿,目光落在远处的灌木丛中。
此时正值深秋,草木渐秃。冉颜颜远远就看到了一抹不一样的颜色。
灰色调的粗布,挂在矮枝间,随风轻轻摆动。
冉颜颜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三步并做两步走过去,一颗心愈发沉重。
熟悉的颜色,熟悉的补丁,就连上面的针脚都与几天前见过的那个包袱无异。
冉颜颜轻轻摘下破布,扫视附近。
灌木丛不知因为力量,从中间折断出一段空隙。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这里穿行而过,粗暴地压倒了木枝。
而在这条路径的前方不远处,又有另一块破布落在地上,上面落着一层薄土。
野兽……手无缚鸡之力的老人和孩童……熟悉的包袱破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