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陈景珂定定心神,“或许是魔虫未清理干净,不过不碍事。说起来,还要多谢冉道友赠予我的那些丹药,竟真的救了在下一命。”
“不必客气。”冉颜颜顿了顿,“不过金慕平那晚究竟是如何逃脱的,你和萧启明为何会反而受他钳制?”
陈景珂有些郝然:“说来惭愧。那晚你们刚走没多久,吴乾一就醒了,还变成了金慕平的样子。萧道友似乎十分恨他,便提议和我一同审问。我想着这也无妨,便答应了。可金慕平的反应实在猖狂,他甚至说是萧掌门和贵派的天一长老都已经惨遭毒手,天目山毁于他的算计……还说萧掌门做了违逆天道的事情,不可饶恕。”
“……”冉颜颜和陶花枪均是默然。
陈景珂摇摇头:“萧道友很是气愤,他对金慕平大打出手。我尚未来得及制止,便看到金慕平反而笑起来,愈加放肆。我们不知道的是,金慕平早已在自己身上种了一种蛊。只要有一点灵力波动,蛊虫就可以冲开他体内被封住的经脉。而萧道友的灵力攻击正好让蛊虫感受到了这种灵力。”
冉颜颜沉眸,已经猜到了之后的事。
陈景珂的声音弱下来:“等到我们发现不对时,已经晚了。说起来,都是我没能及时注意到金慕平的不对劲,让他钻了空子。”
陶花枪皱眉开口:“说了多少次,你不要这么想。要怪就怪金慕平那种小人太可恶了!”
说话间,三人已到魔界边域。一路上并未遇到什么危险。
陈景珂松了一口气,暗道自己也许太过多心。
然而下一刻,他就感到一阵莫名威压,继而是侵入心脏、难以扼制的恐惧。
路寒潭在众人面前缓缓落下,堵住了他们的去路。
“诸位,要去哪儿?”
冉颜颜猛地抬头,视线交汇的一刹那,二人已从对方眼神里看到了无数。
片刻后,冉颜颜忽然想起自己现在是一个老太婆的模样。她有些心虚地挺了挺腰板,心道自己这副样子应该不会被路寒潭认出来吧。
路寒潭又看了她一会儿,而后率先别过眼,看向陈景珂和陶花枪。
“二位,既然来了,何必急着离开。魔界久不逢客,是本尊招待不周,怠慢了。”
陶花枪心里莫名的恐惧感又升起,她实在无法把眼前这个骇人的魔头和二师兄联系在一起。
她咽了口唾沫,鼓起勇气道:“路寒潭,你想干什么!我警告你,这次休想再用法阵困住我!”
“哦?”路寒潭眼皮轻轻一抬,嘴角冷哼,“陶师妹不说我倒忘了。不过那种低阶法阵,我现在倒不屑于用它。”
“谁是你师妹!”陶花枪立眉,“我算是看错了!你竟然是魔界的人!亏我以前还那么相信你!你居然——”
“我居然怎样?”路寒潭冷冷的眼神刺过来,“我可曾害过你,可曾伤过祁峰派分毫?反倒是你们这些自诩名门正派的伪君子,暗地里杀过人怕是比我这北冥的幽魂都要多!”
“你胡说!”陶花枪和他对面立,但转念又想:路寒潭好像确实没有做过什么坏事……甚至在祁峰派时,他还一度是众人学习的榜样。
“那你潜伏在祁峰派那么多年,究竟有什么目的!你是不是想窃取祁峰派的经书!”
路寒潭一顿,竟低低地笑起来。他大袖一挥,俯视这整个北冥:“陶师妹,你不妨看看,这漫漫无疆,还需要天目山上的一本经书坐镇吗?”
陶花枪也自知这种可能性太低,但仍梗着脖子道:“那你究竟想干什么!”
路寒潭垂下眸子,目光落在自己的指尖上,没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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