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香正在醉香轩后院酿酒,原本守在前面的山燕,忽然来禀道:“姑娘,前面来了一位客人,说是要寻温公子道谢。温公子出去了,姑娘要去看看吗?”
向温安平道谢?
丁香心中微微一动,难道是那位面人姑娘?
先前温安平有和她说过,面人姑娘知道醉香轩,说是会来登门道谢。
温安平可是望眼欲穿,天天念叨着面人姑娘什么时候来呢。
若当真是那位面人姑娘,她是不是该让山燕去寻一寻温安平?
不对,如此错开或许才是最好的。
毕竟,她还没有查清楚,对方与温安平的那场相遇,究竟是巧合,还是有什么人在背后谋算。
而及至见到来人,丁香意识到自己似乎猜错了,因为来人是位公子。
丁香便开口问道:“非常不巧,家兄出去做事了,不知公子寻家兄是为了何事?若是方便的话,可以与我说一说,或许我能代劳。”
而那位公子见到丁香,也是微微一愣,妹妹不是和他说是位公子吗?
等听到丁香说的话,他顿时明白过来,便拱手道:“舍妹前几日遇险,幸得令兄相救,当时舍妹多有不便,未曾来得及感谢令兄。今日在下特来感谢令兄。区区谢礼,还望姑娘能代令兄收下。”
闻言,丁香不由得微怔,这是那位面人姑娘的兄长?
观其穿着打扮,虽算不得大富大贵,却也似乎不像是以捏面人为生的人家。
心中暗暗思忖着,丁香面上并未表现出来,而是淡笑道:“家兄曾与我提过此事,言不过是看不惯那些人欺辱姑娘家,才会出手相助,只是举手之劳。何况,当时令妹已赠面人相谢,此时又怎能收公子的谢礼?”
“面人?”那公子微疑惑的重复了一下,随后才道:“于令兄而言是举手之劳,于在下和舍妹却是救命之恩,区区谢礼不足以表达感激之情的万分之一,还望姑娘万勿再推辞。”
话说到这个份上,丁香也不好太过推拒,且她也不是温安平这个正主。
好在对方带来的谢礼,并不算是特别贵重,丁香便做主收下了。
那位公子见丁香收下谢礼,似乎微松了一口气,也不再多说什么,当即提出告辞要离开。
对方如此干脆利落,反倒将丁香心中的疑虑,给彻底打消了。
若这件事是有人在背后谋算的话,来道谢的人就不该是这位公子,或者不单单是他自己前来,而且也不会是如此这般,连半点继续有所牵扯的意思都没有。
忽而想到温安平心心念念的,要娶那位面人姑娘,却连对方家住何处都不知道,丁香不由得开口说道:“听闻令妹那日受了伤,不知如今可有好些?我这里有补益身体的药酒,公子可以带回去给令妹。若公子不便携带,也可以让人送到府上去。”
“不必了,舍妹当日只是伤到了脚踝,何况她也不会喝酒。多谢姑娘的好意。”那位公子毫不犹豫的拒绝道。
一时间,丁香也不知说些什么好了,总不能直白的问人家住哪里吧?
可不问的话,错过这次机会,再想找到对方怕是很难,府城可是很大的……
就在这时,温安平恰好从外面回来,那位公子便有礼的让到了一旁去。
而温安平根本没有留意到那位公子,只一边以手扇着风,一边冲到丁香面前,大声说道:“妹子、妹子,快给我来一壶冬酿酒,热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