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医笑,“别天真了,就算这世间邪祟恶鬼皆是巫娘娘带来的又如何?你们已经毁了巫庙,断了巫娘娘根基,这世道太平了吗?九歌中人,只是市井小民,无意争权,这世上比鬼更恶的,是人。”
说完,铃医站起来,走到夏蝉面前,“乖~我用这瓶糖豆子跟你换他,好不好?”
铃医面具下的眼睛含着笑,带着一种让夏蝉无法抗拒的力量,她递给夏蝉一个小葫芦药瓶,夏蝉闷闷点头,接下药瓶,收回自己的头发。
曲天河从半空掉下来,身体已经被夏蝉挤压得筋骨尽断。
铃医取出一块写有‘悬壶济世’四个大字的布,盖在曲天河身上,那块布立刻将曲天河紧缚,任凭他如何挣扎都无用。
铃医抬手,摇动串铃。
铃铃~
曲天河还在眼窝中的那只眼一瞪,慢慢失去神采,在铃声的控制下,跟着铃医逐渐消失在黑夜的枫林中。
夏蝉打开药瓶闻了闻,香甜的味道让她发梢不自觉卷起来,试图伸进药瓶把里面的糖豆子卷出来吃掉。
夏蝉赶忙盖上瓶塞,碎碎念道,“不能吃,姐姐说不能吃陌生人给的东西,诶?姐姐呢?”
夏蝉环视周围,最后看向何不凝,双手叉腰,怒目质问,“你把我姐姐弄哪去了?”
这凶巴巴的夏蝉,让何不凝一阵心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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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雀迷路了,因为没有给老田的戏楼献祭邪祟,老田一点也没惯着她。
其实桑雀很不理解这种迷路,明明方向是她对着手链上的指南针确定好的,最后还是能错,错得还越来越离谱。
她现在已经陷入枫林深处,找不到回去的路。
夜游使的面具确实有点功效,桑雀好几次看到林中有邪祟出现,她还没靠近,邪祟就跑了。
要回去,还是要先把欠老田的邪祟还上,不然下一次瞬移,掉湖里都有可能。
桑雀取下夜游使的面具塞回包里,环视周围。
老田要的邪祟,最起码也得是三层的。
之前的剥皮匠那是没得挑,差一点到三层,老田也收了,后来的五个小孩子,诅咒的力量强大,可以达到三层级别。
“野外游荡的大多数是游魂,然后一二层的邪祟居多,三层的还真不好找。”
脑中的滴答声让桑雀有些烦躁,使用钥匙开启戏楼的副作用可不止是迷路,还有持续带来厄运这一点。
要是像明府那时一样,吸引一个三层的邪祟靠近还好说,要是遇上更厉害的……
正想着,脑后袭来阴风,桑雀一转身,头皮瞬间发麻。
一抬花轿突然出现在林中,阵阵阴风之中,周围枫树上的叶子纷纷枯萎掉落,褪去颜色,一片死寂的黑夜中,只剩干枯的树枝和树下鲜红的轿子。
轿帘被风撩起,仿佛在邀请桑雀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