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过了上元节,养出一身懒筋的众人才会重新开始办公。
柳承是跑得快,如项世博和崔良澈两家,门槛都要被人踩秃了。
这一切在项世博的预料之中,只是没想到他们急不可耐,连年都不让他过。
白花花的银子掏出去,人是一个都没送进去。
这时候那帮老狐狸要是还没反应过来被人耍了,那他们就是白活了。
被几个小辈其在脖颈拉屎,谁忍谁是王八!
项世博好歹是一县之长,但上门之人却不是来送礼的,都是来讨债的。
崔良澈家堵着的不是别人,来了个跟他平辈的公子。
“良澈,你我兄弟同窗几年,怎的实话都不肯跟我讲?
赤玉究竟在哪片山?”
崔良澈跟他周旋三天了。
这家伙仗着家主宠信,日日登他家的门。
不管是以往的情面,还是他现在的身份地位,都不好往外轰人。
一官一吏蹭饭,一关一坎难过
打发走本家之人,崔良澈饭都没吃,七拐八拐拍响了项家后门。
没想到鬼鬼祟祟来开门的是项世博本人。
俩人在小门缝对视一眼,那如出一辙的苦笑,好似在以镜自照。
项世博反手关了门,在后门处找了个僻静之地跟崔良澈商讨对策。
“没想到这帮老家伙如此坐不住。”
崔良澈哈出一口白雾,忿忿道:
“你要不要去户房查一查册子?
就那些只产柴禾的破山,你诓了他们四千九百……唔唔!”
项世博慌张的看看左右,瞪着崔良澈道:
“什么我诓的?那些山契是永久产业!
我还嫌要价太低了呢。
再说了,咱们仨一起定下的,别往我一个人身上甩。
啧~来一趟是找我不痛快呢?”
崔良澈学了他的样子揣手,蹲下,吸溜鼻子。
“我找你想招儿来的。
烦死我了!”
“我不比你烦啊?
都快住我家了。
我是借口上茅房躲出来的,赶紧的。”
崔良澈乜他一眼道:
“咋?还想回去?”
项世博呲牙咧嘴看着自己单薄的衣裳,疑惑道:
“就这么跑啊?”
“那不然呢?等谁给你披狐裘啊?”
项世博哎的一声,俩人猫着腰钻入小巷子。
很快两行脚印混在路上,再分辨不出方向。
叶家的晚饭很丰盛,原本准备过年吃的好东西,大半都被盼儿翻找出来。
两位兄长回家,实在值得庆贺。
这一年过得尤其快,二姐出嫁不能回来,但家中多了大嫂和未出生的小侄子。
日子最会勾引人,总在不经意时给你一点甜头,让你探寻以后多精彩。
柳承看着门外的两位不速之客,脸上的笑还没来得及收。
项世博和崔良澈都挂着清鼻涕,缩脖端胛可怜巴巴站着。
两双眼中不无讨好。
这日子挑的,他都不忍心赶人了。
“进来吧,暖和暖和就开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