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堂屋到麦地,两个男人,一种无声承诺。
盼儿举着烧火棍好几次跃跃欲试,真想一棍子下去,打坏几棵麦苗出出气。
叶青竹突然撒腿就跑,边跑边喊“手下留情”!
崔良澈站在一边看他们兄妹绕着一片墨绿青苗追逐,手中的松子不剩几颗。
闲情野趣,山水人家。
从没有哪一刻,像那时一样,很急切的,肯定的,想要成个家。
福禄和长久第二次上门,崔母既不收多给的鸡蛋,也不拿长久给的铜钱。
只问他们如何得知臭咸蛋之事。
福禄实诚道:
“崔大哥说的。”
长久就觉得崔伯母下颌骨动了动。
对面的妇人又问:
“你们是我儿良澈的……好友?”
长久热情的开始跟人家捋关系。
叶家不只是没走漏风声,连自家的一多半都瞒着呢。
但崔家不一样啊,就这么一个儿子,定亲的姑娘那是打听了又打听的。
崔母只可惜路远,没见过本人。
得知这是叶家的孩子,突然而来的热情差点儿让福禄两个遭受不住。
崔母把缸底都给掏了,还承诺要是不够吃,等上十来天,下一缸肯定也是臭的!
福禄说自己还要去桃李庄,两人赶紧脱身。
长久要去周家庄送鸡蛋,临分别时对福禄道:
“我怀疑四哥给崔良澈灌迷汤了,这也太不对劲了。”
福禄没理他。
是不对劲,但不一定是四哥灌的。
五姐到底是啥时候入了崔家的眼?
新朝确立,百废待兴。
虽有外患,少有内忧。
偏远的小县城,过起了安定的小日子。
柳承拼了命的提前两日完成丈量,在县衙打个照面就匆匆赶回家。
崔良澈被柳承堵个正着。
柳承好歹跟万成练过呢,扭着崔良澈就带到大门外的小树林。
把人按在一棵树上不能动弹,叶柳承咬着牙警告:
“我把你当君子,当初咱们约定好了的!”
那时乱啊,崔良澈是个不错的选择。
但柳承也有言在先,他们兄弟万一有一个能出人头地,将来自家姐妹都要跟着水涨船高的。
二姐能嫁,是因为周家和善,是因为周清潭人品好,是因为他们认可二姐这个人。
那崔良澈呢?背靠县城崔家,他看得起妹妹吗?
崔良澈被他压制的呼吸困难,拍打着让柳承放手,有话好好说。
“你都住在我家了,说什么说?
整个白狼县一半的人家你都能住,凭啥挤在这个小破屋里?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老项合伙给我挖坑!”
崔良澈回怼道:
“你薪俸翻倍了也没见换个更大的房子租啊。
大家都是男人,你自己走朝天大道,好歹给我留一条独木桥吧?”
“四哥?你俩干啥呢?”
看来崔大哥说的对啊,四哥是有那么一点霸道。
柳承挥手道:
“天凉,别在外边晃悠。
我跟姓崔的说点公事。”
姓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