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右先锋麾下的一个小武将,都能软硬兼施逼迫我俩低头。”
现在想想,甚至人家还有很多招数并没有拿出手。
何兆笙虽然是被迫投降于宁州君,但是奇异的,他竟然还能当他的小县令。
穆启观作为他的好友被连累,也算因祸得福吧,对方安排他当了县丞。
只不过锦峦县的兵备事务,是宁州君安排下来的自己人在掌管。
何兆笙无所谓这些,只要他不打扰到县城百姓的正常生活,想练兵还是想巡防,都随他去折腾好了。
口干舌燥说了一个多时辰的正事,堂远喝了几口温水,紧跟着问到锦峦县的酒造问题。
既然锦峦县能做,那么白狼县为何没人干?
一两酒的成本就是按照粮食来算的。
运送到白狼县再经由零散销售,要加上车脚钱、人力、误工、路损甚至是税钱。
这样一来,酒钱岂能便宜?
但是如果他能在白狼县也做酿酒生意,薄利多销也有的赚嘛。
粮食的重要性,尤其是当下这个时候,他想要酿酒,恐怕很难经过官府同意。
这又是两个县民风、民生的不同之处。
酿酒要注意的问题,穆启观最懂,至于税收,那要看白狼县的执政者是什么看法了。
何兆笙觉得,实在不成,叶堂远可以走远路,将自家的酒送到锦峦来。
相信当地的两大家族,多少也能卖他一两分薄面。
这条作为退路,堂远还是想在白狼县闯一番做尝试。
待到饭菜飘香,几人停下话头。
何、穆二人庆幸都伤在皮肉,且这个时节,凉爽宜人,养伤也不那么遭罪。
青菜多来自何家,一些腌肉、鸡蛋、小菜等,都是盼儿准备的礼物。
粗茶淡饭多滋味,只因得遇故乡人。
傍晚时分,宾主尽欢。
何兆笙说,芸娘已经很久没如此高兴了。
怀着身孕容易疲累,若不是实在控制不住连打几个哈欠,还不肯放这对姐弟离开呢。
菱角和堂远帮着把碗筷收了洗了,干干净净告辞离开。
夜晚的月很迷人,又大又亮。
地上的影子一寸一寸缩短,直到脚下的一小块。
两人没有留在锦峦县过夜,而是选择趁早出城。
兵祸之后的锦峦县,虽然有些破败,血迹也还没完全清理干净。
但他们不怕这些东西,他们想家了。
“也不知道小六子在桃李庄还是在家呢。”
堂远将双手背在脑后,眼睛看着天上还不太圆的银盘。
菱角抱着胳膊,两条腿健步如飞。
“刚去他师父那儿才几天?不可能回来的。”
“二姐咱俩打赌呗?我有直觉,六子一定在家。”
菱角很有兴趣的样子,笑道:
“来就来,你说赌什么的?
我可跟你说,赌注小了我不陪你玩。”
堂远眨着亮闪闪的眼睛,思索一会儿道:
“赌你手中那副双钺咋样?”
菱角停下脚步,目光带着足足的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