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雅儿绞着手指,三言两语就说明白刚才的事。
换做以前的叶青竹,问过就算。
反正呆丫头会自己调整好。
尸骨不剩的小孩子,她还能如何悼念?
摆手让雅儿自己去玩,叶青竹曲腿坐在半截院墙边上。
身边是石头,面前是青山。
一直枯坐着,直到娇娇她们准备离开。
出了堂屋的门,就看见叶青竹有些萧瑟的背影。
郭彩蝶心想,失去妹妹的伤痛,叶盼儿能哭,他却需要坚强挺着,真不容易啊。
柳承得知家中发生的事,怎么都放心不下盼儿。
夜幕四起,秋风寒凉,兄妹四个窝在东屋大炕上谈心。
其实无需旁人安慰,叶盼儿自己很清楚,她梗在心里的刺是什么。
“……我那个妹妹,不怎么哭闹。
她可以饿死,病死,哪怕是我没抱稳,摔死的。
都比活生生让人煮了好!”
提起往事,小姑娘还是满腔恨意。
别说发生个天灾人祸了,就算是太平时候,穷人家的孩子养不到三岁就死了的,官府都统计不清。
雅儿躺在五姐的臂弯里,小手轻轻拍着姐姐的肩膀,温柔又很注意节奏。
叶青竹和柳承对她说,人吃人在何时何地都可能发生。
他们自己也是提心吊胆才躲过别人的利齿尖牙。
堂远动心酿酒
那一夜,兄弟俩说了不少的话。
盼儿心里一直憋着这件事,他们都没有发现过。
人心中有了执念,最后会为这份念头做出什么事,谁也说不好。
能有机会展露出来,及时消解,也是件好事。
低声轻语催人眠,雅儿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听见她吧唧嘴,三个人才结束各自睡下。
东屋炕头是两个姑娘,稍凉一点的地方是叶青竹哥俩。
盼儿沉沉的睡了一觉,做了个很长的梦。
再次醒来时,关于梦境,一点一点模糊,很快就再也想不起来。
她把妹妹深埋在心底,整个人轻松愉悦。
另一边的菱角和堂远,赶路的时候就会跟附近村庄的人打听两句。
也不是多要紧的消息,但二人总能在里边总结出点东西。
堂远感叹,还是得出来走走。
困在家就算挠秃了头,能想到什么好办法?
打从踏入锦峦县,叶堂远就发现,这地方酒肆很多。
大的小的,新开的,守旧的,每隔几步就出现一条酒幌子。
各种酒气窜入鼻喉,多闻一会儿感觉都要醉了。
菱角好奇的张望,时而用力嗅上两下,还有兴致说哪家的好闻。
“之前咋没听说锦峦县的人好酒啊?
啧啧啧,这得多少粮食哦~”
堂远想的则又是另一方面。
当地酒肆盛行,除了富人百姓都爱喝一二两,还得是有专门的商人过来大批购买才对。
就像当年三溪镇之所以繁华,是因为那里有自己的码头,水路和陆路都方便商人运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