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清潭听得出,这位姑娘身上定然有很多故事。
“你早就猜到了?”
菱角摇头又点头:
“刚跳下去的时候不知道,拉到人的时候就发现不对了。
只是我敬命。
你知道吗?人活着,又难又美。”
这种说法,还是首次听说。
他身后,是沙沙的树;她身后,则是潺潺的水。
两个素不相识的人,突然就说到这么沉重的话题。
重要的是,谁也没发觉有哪里不对劲。
“二姐?你怎么在这儿?咱们回家吧?”
雅儿身手拉着菱角的胳膊,冰凉湿滑,雅儿下意识的皱眉。
“你下水啦?!”
菱角连忙搂过小妹妹,顺势一带几步走远。
单手在身手摆了几下算是告别。
她急于堵住小妹妹的嘴,回去要是被那几个知道,她得被锁在屋子里!
“卢三妹求我救人来着。
我当时不是……”
身后的周清潭,慢慢抚摸着手中的荷包。
葱葱嘉年偶相遇,
寥寥数言恰入局。
始绕青丝皆不知,
缘之一字最难语。
家里远的,已经开始有人离开。
跟盼儿娇娇她们汇合,小姑娘们意犹未尽,叶二姑娘只觉得今夜白玩。
回去的路上还在想,该怎么跟老四说呢,毕竟有些事不受她控制。
此时的堂远,还在想办法穿过宁州边界。
费尽力气好不容易出了宁州,转身回望,宛如一场幻梦。
宁州君整顿兵马,边界如铜墙铁壁般守卫森严。
许进不许出的城关,阻拦任何想要往外传递消息的人。
身上若是有宁州君的特制令牌,则进出相对自由。
那等东西,岂是他能弄到的?
能在宁州顾上自己的衣食住行,还得说是堂远常年混迹街头,知道一些通用的生存之道。
再加上他脑子灵活,青楼赌坊地头蛇,茶肆酒馆卖货郎,他有很多办法让自己在宁州饿不死。
再遇左先锋
但,宁州没有他的家。
对于他来说,想要打仗争夺天下的人,都是丧心病狂的。
现在正有一伙人蠢蠢欲动,说不定几天之后就要荡平他的家。
比堂远还急切的,当然是各方暗线。
谁能获得第一手的消息,可以以此作为筹码,换取己方想要的东西。
闯又闯不过,退走还不甘心,心急火燎的堂远只得睡在守卫不远处的墙角。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飞扬的尘土盖了堂远一脸。
“咳~呸!这又是谁啊?
一批接一批的放出去,就知道欺负老百姓,天下乌鸦一般黑!”
堂远絮絮叨叨发泄着心中的不满,同时脑袋瓜也没停,还在想怎么搞到一枚令牌。
嘚嘚嘚~
马蹄踩在城关的黄土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