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好像也对啊,可,就是抑制不住的悲伤啊。
后来福禄留在了梁家,梁半仙儿在墓边盖了一处草庐,福禄就在那边陪了四十九天。
柳承一个人离开桃李庄,经过县城城门,随意瞥了一眼新贴的告示。
就这一下,差点儿让他脖子错位到动不了。
四王称国主?增税征兵?
两淮洪灾才过去多久?百姓都还没来得及休养生息呢,就要开始内乱。
完了呀这是!
柳承顾不上别的,匆匆往家赶。
甚至在路上一段一段的小跑。
他担心家里,他们看到告示的时候该是如何的愤怒和无力?
他要回家,回家找大哥。
等他浑身被汗湿透的跑回家,没有想象中的压抑和低沉。
大哥照常在垒墙,二姐在磨刀,三哥在喂兔子,盼儿在裁布,小七在选毫。
柳承感觉自己像是闯入谁的梦境,因为只有他显得格格不入。
“大哥,我走的这几天,没发生什么事吗?”
柳承平稳一下呼吸,蹲在大哥旁边帮忙递石头。
叶青竹语气如常:
“哦,村里贴了张告示,剩下没啥大事儿。
你怎样?顺利不?”
柳承:“啊,还行。不过桃李庄那边,梁家老爷子去了。
我到的时候灵堂还没搭完,就留下帮了点忙。
六子要陪他师父守孝,他的脾气你也知道,劝不动。”
小七的染布梦
叶青竹:“梁家老爷子去了?!”
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
“这个时候去了,不见得是坏事,能少受罪。”
柳承:“大哥?你没事吧?”
叶青竹轻笑一声:
“我能有什么事儿!
回家了就先歇着,累着没有?”
柳承:“没,就是担心家里。”
叶青竹把柳承拎进屋里,打了半盆凉水示意他洗脸。
冷水扑在脸上,柳承也随之平静下来。
是他太过紧张了。
小院子东边,已经砌了整齐的三尺高石墙。
厢房盖得断断续续,基本上是忙忘了外边的事,叶青竹就在这边摆几块石头。
说来也奇怪,垒墙的过程他还挺享受的。
石头奇形怪状,就像人的不同性格。
当它们碰撞、堆放在一起,也像人跟人的相处一样。
你找到了它合适的位置,筑起的石墙便是坚固又平整的。
一面墙的倒塌,往往是源于内部结构的一处不合适。
因为地方不着急用,家里其他几个都是各忙各的。
菱角磨好了刀,就带上两个背篓出门割草。
喂兔子的草不能有露水,也因为兔子越生越多,所以这个时候就要开始晒青草储存。
菱角去割草,名副其实的能者多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