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沉思过后终于开口,像是做了个为难的决定。
“唉……叶堂远,我实话跟你说吧,紫毫固然难得,可零星几支我们没有利润。”
堂远一听,总算有人松口,绝对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毛笔制作繁琐,价格高,据我所知北地没有专门制作毛笔的作坊。
你需要什么样的货量?我会想办法如数提供。
我们想要找个稳定的合作方,细水长流,价格自然好商量。”
女子仍然蹙着眉:
“小兄弟不知,我们跟南边的几大家拿货,都是种类齐全的。
价格虽高,但是省了几家跑去凑活的辛苦,所以你这……”
堂远脑子快速转动,自家条件明摆着,金银玉质、檀梨木料是不可能了。
但是在别的方面还能努力一下。
“这位姐姐,小弟有个想法,且听听。
画画的,练字的,羊毫和狼毫也能做。只是最容易出货的还得是兔毫的。
几大家底蕴深厚,我们小小平民自然不敢相比。
所求只有温饱,所向即为寒门。”
女子稍稍正色了些,生逢乱世,武重文贱之风已有端倪。
但也不乏世家树大根深,不受影响。
生意不好做,不如……接下他的单子以备不时之需。
反正也没几个钱的事儿,就当卖聚闲帮的面子了。
闫家亲戚
“好啊,不如这样,你呢,可以再丰富一下品类,准备好后再来谈。”
费崖喝一肚子茶水,总算等到他们谈完正事儿。
“桃大管事,茶淡了。”
“费先生不是看不上我这儿的茶?哪儿香您往哪儿去吧。”
“你这人怎么过河拆桥呢?”
女子浅笑一声道:
“呵~我也没说要过河呀费先生?”
费崖扶着肚子起身:
“商贾多奸,叶三儿,以后跟这位桃颜管事打交道,可得提着十二分精神头儿,小心她把你卖了。”
两人你来我往,不过是朋友间玩笑,但堂远很感谢费崖的提点和引见。
出了小院门,还是那个少年相送。
堂远不由得回头,那人目视前方,还是呆滞。
“别看了,天生眼盲。被桃颜和菲菲姑娘所救,如今是奴籍。”
“费哥,这家子是什么人呐?”
费崖左顾右盼不知在找什么,压根儿没理堂远的问题。
堂远都以为这人是故意的,但费崖鬼鬼祟祟找了个墙根儿嘘嘘,他知道自己想多了。
费崖抖了抖肩膀,长出一口气提裤子系腰绳。
“她们是衡州首富容家的,雅盛斋是容家的产业,说了你也不知道。
她和一个叫菲菲的都是容家的婢女,他们家很有意思,经商不论男女,只看本事。
不过,奴就是奴……”
费崖不再说,堂远也没再追问。
“费哥,选个地儿,我请你喝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