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北也真是个奇怪的地方,好像一年里就是刮风最多。
本来就干燥,让他们南地来的适应了好久。
开春不应该都是花红柳绿、温润宜人的吗?
咋燕北就干的人要裂开呢?
刮风也得干活呀,几人分工。
干粪堆放在篱笆院外,堂远柳承负责挖坑,福禄长久浇水,盼儿雅儿放烂叶子。
菱角的任务有点艰巨,将粪掺进新挖的坑里,最后还得拌一拌,用稀泥封住。
长久听着远处的鸟叫异常兴奋,因为用不了多久,就能去掏鸟蛋了。
这是乡下孩子最喜欢的活动之一,弄到手的鸟蛋不用给家里。能吃几个靠个人本事。
福禄:“万叔不是说春夏别打猎?”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又不是把所有鸟蛋掏光。
福禄,我发现你这人吧,特别会戳心窝子。”
“嗯,还行。”
“哎?你说佟广海那老小子会怎么选?”
福禄:“与我何干?别惹我就行。”
长久抓耳挠腮问:
“你就一点不好奇?那可关乎……”
福禄踢了一脚长久的小腿:
“话太多了你!”
长久这才反应过来说漏嘴了,讪讪地安静下来。
还好另外几人不知道说什么呢,没注意他俩的话。
菱角他们当然是在分工了,去地里上肥,菱角一个人肯定不行。
到时候她往返拉车,柳承带盼儿下地,堂远带剩下的在家装车。
就算两头都留人,活计也轻松不了。
除了菱角,剩下的都是普通孩子的力气。
怪不得地主年年请人做工,人家成百上千亩地,自己家人可不得干到猴年马月去呀?
袁窝棚那边用的是大粪肥,二月初六一大早,菱角拉着满满一车粪土往地里走。
柳承和盼儿在后边推着,这辆板车也是历经磨难,走在路上吱嘎吱嘎地响,牙酸。
虽然不如寒冬的风割脸,但飘忽不定的风向还是挺影响干活儿速度的。
卢家的地头另一边,挨着蒋家的。他们家也在地里扬粪。
菱角铲一锹粪,顺风用力一抖,地上黑乎乎的粪土薄厚不均。
盼儿一看这哪行啊,拉上二姐去找蒋伯请教。
蒋榛对着俩丫头,说话都比平时和气。
“顺风送锹,你得抡出半圆来,像你们平着胳膊端一下,可不都堆在一起了?
用巧劲儿,别着急。
种地跟女人绣花一样的,一下是一下,准当点儿的没错。”
里正着手佟家事
菱角要学就学个像样,蒋榛做示范,指导。
等她摸着门道儿,蒋家一车粪土都被撒出去了。
“这丫头,真有劲儿!快赶上我儿子了。”
“我可不敢跟大宏哥比,蒋伯,我们回去练练,谢谢哈。”
蒋榛嘿嘿笑,性子爽快又勤快的姑娘,挺讨喜的。
蒋大宏把车上清理一下,招呼自家老爹回去装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