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竹给她一对白眼:“不嫌冷啊?冻死你算了。今天在家待着。”
菱角兴奋道:“要不,我上山砍柴去吧?”
雅儿用小手接着雪,落在掌心的一瞬间就消融成极小的水滴。
“二姐,你是想碰碰运气吧,心想万一有个缺心眼的野鸡撞树上了,刚好掉在你脚边,哎呀,那今天就能喝鸡汤了。”
“废话,你不馋?”
小七皱着一对细眉:“馋呀,可是我不傻。”
“嘿,这小丫头,我真是惯着你了!”
姐妹俩在院子里一追一躲,欢笑声响彻村口的时候,家家升起炊烟。
福禄问长久:“你爹还不回来,怎么不着急?”
长久道:“嗨!他是个正常大男人,我当个好儿子不行吗?再说了,现在日子多好,他回来,我就天天吃烧鸡烧兔烧狍子,炖野猪炖獐子炖鹿肉,一点新鲜的都没有。”
福禄撇撇嘴,你小子就是炫耀!五姐做的肉沫蒸蛋也没见你剩下一丁点,碗底都是亮的!
下雪天闲着没事干,家里所有人轮番试了一下织布玩。
这东西看盼儿操作的很熟练,梭子跟飞过去一样,怎么到了自己手里就是块呆木头呢?
不是脚跟不上,就是手乱了套,菱角在炕上笑得打滚。
天呐,终于不只她一个捣乱了,看盼儿那臭丫头还笑话她。
不过很快她笑不动了,福禄很轻易就上手,而且速度能跟雅儿不相上下。
“哇~六哥好厉害!六哥好聪明!六哥手好稳!”
其他哥哥也是哥哥,夸一个就是变相的损四个,所以小丫头的辫子又被扯了。
雅儿可怜兮兮抿着唇,怎么办?怎么夸?大哥现在不种地,三哥不做生意,四哥不采药,久哥不打猎,急死了呀~
胡美芝小产
小雪一直下到戌时才停,之后连着好几日都是灰蒙蒙的天。
二十六那天,听说范家又打起来了。从叶家搬过来算,他们家起码五天吵一架。
当然了,偶尔感觉来了也是要动动手的。多数时候是婆媳大战,两个男人在中间和稀泥。
今日不知道又是因为啥,反正能传到他们家这种程度,那就一定是场大的。
早上吃过饭,菱角硬是把盼儿和小七拉出门看热闹。盼儿在织布机前面一坐一整天,人像个雕像一样。
小七也好不到哪去,这个傻丫头学人家村里流行的扎花绣跟着魔了似的。
扎花绣就是用柔软的染色棉线,在布上绣出花样子。远远比不上蚕丝金线的刺绣精致,像什么说不上来,但比不绣好看的多。
闫珍的枕套就是用的这种方法。雅儿这丫头最近在他们衣服上折腾,自己不知道从哪弄来的青汁,染了麻线绣叶子。
出了屋门这丫头还在追着问:
“二姐,五姐,我绣的好不好看?”
菱角扯着自己的袖口,半圈绿了吧唧的叶子,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