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着?你家没活儿啊?不着急回家啊?”
卢换有点底气不足道:“第、第一次,有点累怎么了?里正都没说啥,你们几个跑来数落我,现在不耽误进度吗?”
“嘿!你还有理了是吧?
本来我们兄弟年轻力壮的,想着是哪位叔伯腿脚跟不上了,过来搭把手分摊分摊。”
急性子道:“唉……没想到啊,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看你这样就是故意偷懒耍滑,咱们哥几个还是跟里正求一求,打头的付老牛早就压着火呢。”
方脸的那个道:
“看你也有十四五了,你这一车是队里最轻的,好自为之。”
单眼皮临走还嘟囔着:“一个爷们儿,还不如个小姑娘,咋长的这是?”
方脸低声训斥:
“那是别人家的事儿,别多嘴。这都耽误两刻钟了,怕是要找空地过夜。”
计算存粮
不过一路走来,人家丫头可没影响分毫。
就事论事,这样能干的姑娘少见,娶回谁家都能当壮劳力使唤。
菱角可不知道自己就这副样子,干巴巴的年纪又小,竟然还能被人惦记上。
二十三,户房那边又有县衙的胥吏核对税收账册和粮食布匹,里正也是老人了,验收很快就结束。
出了城门,本该各奔东西,但是丰泽镇的里正却被熊里正拐走了。
另一边叶家却很热闹。盼儿等到大哥回家把大石头压好,正准备做饭时,听见三哥的说话声。
雅儿冲出去迎到大门外,还真是三哥四哥回来了。
满满一车的东西,麻并不多沉,但是盖在底下的粮食沉啊。
一晃出门好几天,事情顺利,人也平安,这就是幸事。
堂远催了盼儿做吃的,嚼几天干粮感觉腮帮子都宽了。柳承跟大哥汇报着买回来的东西。
“绩好的麻线不好收,价格也贵。”
“无妨,家里人多,能干的帮着干一点儿。”
“粮食的话,有新的有陈的。
大家都想留新米过年,陈米保存好的我们买了一些。有霉味的没敢要。”
“先歇会儿,已经到家了,这些都不急。”
“就是啊承哥,咱先吃顿热乎饭,有话饭桌上说嘛。”
堂远的声音是从东屋传出来的,这小子肯定已经放倒在炕上了。
雅儿看着锅,叶青竹带着盼儿把粮食一点一点弄到地窖。
地窖口是福禄做的一个木板,防止老鼠什么的跑进去。
就是这个爬上爬下的梯子不怎么方便,南边的酒窖都是有台阶的,北边好像习惯了如此,家家都是梯子。
锅底是汤,上边蒸饼。另一个小锅放一点点油,下了葱花蒜末爆香,青菜稍微炒一下就熟,配上自家做的腌菜。
堂远狼吞虎咽吃掉一个蒸饼半碗汤,才幽幽道:
“大哥,我们去其他村子走过才发现,咱们家的饭食真是算得上极好了。
你能顾着这么多兄弟姐妹,还能天天吃两顿饱饭,真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