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老樊跟着官老爷在山上转了一圈,被问了两句话,晕乎乎的回了家。
他婆娘紧张兮兮,问:“官爷叫你过去干啥了?”
“啊?官爷,我们这边山头……哎呦,干啥拍我。”
“什么官爷,看清楚,我是你婆娘。”
老樊回过神了:“刚你问啥?”
“官爷跑咱山里逛是想干什么呢!我看见他们还拿着笔和本本,我的乖乖,看着真是厉害。”
不说村长婆娘,晌午白子慕众人上山的时候,村里百姓是老老少少都出门看了,远远围观着,以前觉得读书人他们都高不可攀,去镇上见了县太爷,远远瞧着,他们就觉得人特别厉害。
至于哪里厉害,他们说不出来,反正认得字的厉害,认得字的,最厉害的,才能当官老爷,所以官老爷最厉害,跟他们不一样,可今儿见着那帮大官,不管老少,皆是仪表堂堂,走两步就写两字,斯斯文文的,哎呦娘呀,真真是官爷,和他们不一样。
众人都不晓得官爷跑他们这儿山里来干什么,但这么多的官,看着比县令大人还要威风……
“孩子他娘,这几天你看着些娃儿,让他们待家里,别出去,不然冲撞了贵人,怕是要挨砍头。”
妇人闻言怕得不行:“我知道,我不给孩子们出门了,鸭子我也不放了,当家的你放心。”
村里家家户户都这般叮嘱。
隔天起来,汉子磨了刀,想去山里砍些柴,家里柴火不多,冬日里不仅得烧柴做饭,还得烧了取暖,洗头洗澡啥的也得热水,麻烦,又费柴火,屋里人刚给当家的塞两红薯让路上吃,村头那边就传来邦邦邦的响。
老许呦呵着叫大家到晒谷场来开会了,赶紧的赶紧的,官老爷要说话。
这不能慢了,不然官爷一不高兴要砍头。
一大帮人到了晒谷场,看见有人把瘦不拉几黄土已经埋到脖子的老人家都抗来了,白子慕眉心直跳看村长,用蹩脚的岭南话问:
“老许,你咋喊的人?”
老许两手放嘴巴边做喇叭状,也用鳖脚的官话说:“我就这样喊,开会了,开会了。”
白子慕:“……”
白子豪:“……”
农司部:“……”
周辞越呵呵笑起来:“我叔叔是问你,怎么把老爷爷也喊来了。”
老许看向白子豪:“这位官爷说把能喘气的都叫来。”
白子豪不背这个锅:“……我说能喘气,能干活。”
“官爷,你们别看老陆没了腿,但他还能干活呢!他能坐着劈柴。”
白子慕有点不信:“那老人家那么瘦,他能劈柴?”
他怎么那么不相信呢!
老许猛点头:“能的能的,他六年前劈柴可厉害。”
“现在呢?”
“现在……不,不知道了。”
白子慕心累,挥手让他靠边站。
这次召集大家来,也不干什么,就是招工。
这梯田要修筑出来,前期确实是项大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