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都有谁?”
“街头的韦老板,柳街的李老板,广福街的梁老板……多了去了,我数都数不完。”
“真的?”
“骗你做甚,我都亲眼见了。”
“那石碑上怎么没有写?能写石碑上的可都是大善人,是得官府看重的,我以后要是有了儿子,我得告诉他们,那些人可是咱们平洲大善人,雪灾他们捐粮了,救了好多人。”
“石碑上还没有写,不过我那天听官爷说了,现在忙,过后就会雕上去了。”
“哦,这样啊,那你看见陆老板捐了吗?他上次给了我一个馒头,他是好人。”
“我没见他。”
“啊!那我得去跟陆老板说一声,不然个个老板都捐了,就他不捐,以后肯定要遭人笑话。”
一商户刚从马车下来,正准备回府,凑巧的听见了这番话,赶忙叫住那两个乞儿,问是不是真的?
那两个乞儿没停,跑开了。
小厮看老爷下意识想去追,还劝说不必当真,两要饭的懂得啥。
那商户却是瞪了他一眼。
懂得啥?人小乞丐懂得最是多,别小看人要饭的,这帮要饭的消息最是灵通了。
他们这么说,那定是假不了。
大多商户都捐了,他咋的没听人说过?
可怎么可能会说,那石碑就那么大,能雕的名有限,怕是都瞒着他想自个流芳百世,想独得知府看重呢!
而且城里百姓总是闲,天天瞎逛,石碑立在最热闹的广圆街上,来往的总要看上一眼,要是能把名和铺子雕在上头,这意味着啥?
免费的宣传,还是官府宣的,错不了假。
这样一来,生意和声望可以说是打出去了。
简直是一举三得。
不行。
他也得捐。
一些商人闻风而动。
第四天晌午,张舒越还躺床上,迷迷糊糊间,听见外头传来声儿。
“大人可是起了?”是他跟旁的师爷。
“还没起。”管家说要是没啥大事,你先回衙门去吧!大人昨儿下半夜才歇,前儿几天眼更是没合过,现在好不容易歇会了,就让他再躺躺。
“躺不得啊!衙门都要乱起来了。”师爷说。
又出啥事了?
张舒越眼皮一跳,被子一翻就冲门口跑去:“咋的了?”
师爷:“衙门被百姓们围起来了。”
这是要造反?
那不能啊!要造也是难民们造,城里的百姓造什么反?吃饱了撑的?
张舒越顾不得旁的,衣裳一披就和师爷往衙门去,刚到地方,就发现衙门被百姓围得水泄不通,马车、牛车排的老大长。
车上一麻袋一麻袋,一看就是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