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是早婚早育,十五六就开始娶妻生子或是嫁人了。
傅君豪二十有二,却至今未娶,这算大龄剩男了,一个人扛着爹娘施加的压力,苦苦等着,等着竹哥儿十九了才让娘上门来森晚整理求娶。
蒋小一等着就是他这句话。
不过竹哥儿爹娘还在,他们做不了主,蒋小一等晚上竹哥儿几个晚上下工了,才叫竹哥儿进房来,问他怎么想?
喜不喜欢傅君豪。
这话出格了,可搁自个屋里说,没事儿。
竹哥儿脸上通红,不骗三哥,老实的小声说:“他很好,经常给我买药膏。”
做炸鸡,跟热油打交道,被烫被溅是常有的事,这活儿危险,当初竹哥儿自觉年纪大,没让雨哥儿和燕娘做这个,自个接了手,这一接手就是四年。
先头被烫了,三哥和哥夫,还有小叔外公他们会给他买药,可这是亲人,外头人,只傅君豪会给他买,会偷偷拿心疼的眼神看他,会见他烫得严重时红眼眶。
可这又怎么样?
小叔那么聪明,可结果还是被人算计成那样,鸟鸟也差点都完了。
他脑子不好,他怕,做生意这么些久,他也听过不少事。
因为来买炸鸡奶品的多是后院人,唠嗑时讲的便也多事后院事——哪家小妾又被发卖了,那个谁儿子又死荷花池里了,他是听得心惊胆战,都不知道原来人心眼和害人的招数还能那么多。
而且进了富贵人家的院,以后就不能抛头露面的干活了,可是他打小就干活,他干活都干习惯了,他想干活,干活他才觉得踏实安心。
可大户人家讲究,真嫁了,那就得一直守着后院。他在铺子里干了这么些年的活,也是知道事儿的。
傅君豪是秀才了,以后没准还会是举人,家里还有一间棉庄,算是富贵,以后绝不可能只他一个。
蒋小一拍拍他,拉他到床边坐下说:“放心,这个我和你哥夫问了,他说他只娶你一个,你想干啥就啥。”
竹哥儿诧异的猛然抬起头来:“这……这是真的吗?”
这明显是对人也有好感。
蒋小一实话道:“他是这么说的,可以后的事谁说得准,不过你放心,有我们在呢!以后他真变心了,敢欺负你,我让老六和小六他们过去,老六和小六那拳头你见识过吧,一拳下去一个西瓜直接稀巴烂,要是傅君豪欺负你,老六和小六肯定能一拳打爆他的头。”
“所以你怎么想。”
既然这样,竹哥儿说他想嫁。
那这事儿得同二伯他们说,行不行得二伯他们做主。
收到信二伯连活都顾不上了,带着二伯娘和大伯,蒋大树一起来了府城。
二伯觉得这事儿不行。
谈婚论嫁讲究门当户对,他们是村里的,家里也不富贵,咋的配傅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