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书院院长瞧见了,笑着同黎院长客套:“这是你们书院今年刚收的?老夫之前可从未见过,此子瞧着,当真是生了一副好相貌,不知他姓甚名谁?”
黎院长:“姓白,名子慕,是我院今年刚收的秀才。”
“果真是英年……”才俊,严信章在官场混了多年,惯会说场面话,这会嘴巴快过脑子,本能的夸赞一句,刚说了半句,脑子一缓,竟然是白子慕,那这能夸吗?
他嘴巴立马闭上。
张舒越憋着笑,喝了口茶才说:“这小子,也就长得像个人。”
这话不中听,好像对方除了像个人外就一无是处了,但要是搭着无奈的模样和语气,那就是谦虚和恨铁不成钢了。
黎院长先头晓得白子慕和楼宇杰是张舒越师侄,还想那关系估摸着不简单。
可后头张舒越来了信,只寥寥几句,说他想把两个师侄安排到书院里,然后说有空了一起喝个茶,旁的没在说,要是关系亲厚,怎么的都得来一句,多多照顾啥的,可张舒越没说,黎院长就以为他们三关系不咋的。
但现在听张舒越这么说,他顿时晓得张舒越其实是看重这人的了。
张舒越确实是看重,毕竟怎么说白子慕都是自个师侄,至于为啥不在信上多言,是他晓得白子慕和楼宇杰这两压根就不需要什么特殊照顾,要是夫子真特殊照顾了,这两怕是还要烦。
至于怕不怕他们在书院里受旁人欺负,那不至于,一个在村里连杀猪的屠夫都敢追着打,一个在他师弟手下活了二十年还四肢健全,这两怎么看都是个有能耐的,不是寻常人,这两不搁书院里头欺负人,他都阿弥陀佛了,哪里还用得着他开口让黎院长照顾他们。
清河书院院长听他那语气有些亲昵,晓得八成是有关系的,暗暗有些后悔。
要是他收了此人,那便是和知府大人搭上关系了,知府大人定是会多关注关注他们书院,这样书院名声也能大些。
他目光落在白子慕身上。
可既然这人和知府大人相识,那咋的没进他书院来求学呢?
可惜了啊!
不过,院长又看了傅君然一眼。
年轻一代中,此人乃是翘楚,也是他得意门生,这人是他清河书院的……
这么一想,院长心里宽慰许多。
观众席上的看客也是心花怒放,目光紧紧跟随着白子慕,蒋小一也看呆了,白子慕个头高,换了身劲装后,更显肩宽腿长,格外耀眼。
不知察觉到什么,白子慕突然抬头朝观众席上看了眼,对上蒋小一那毫不掩饰的双眸,他无奈的笑了笑。
蒋小一呼吸一窒。
对方朝他仰望那一刻,让他既觉安全感满满,又压迫感十足。
他视线流有如实质,从白子慕的脸上,再到他弧度完美的下颚,胸膛,还有笔直精壮的双腿,目光流连忘返,又心跳加速。
白子慕不懂张舒越几人所想,心思也压根不在他们那儿,刚换好衣裳,和楼宇杰几人商讨战术不过片刻,铜锣就响了。
第二场比赛开始。
两方照旧的要抢球。
傅君然随着同窗上场,不知为啥,从方才起他心里突然就觉惶惶不安,直到站到准备抛球的夫子身边,他感觉一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抬眸看去,是个此未见过的书生,对方目光如炬,嘴边带着浅笑,可却满脸蔑视,不管是那极为出众的模样还是身材,无疑都是吸引人的,简直是万众瞩目的焦点。
傅君然双手不由攥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