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尴尬了,方才他们刚说他的闲话。
不过这人看着正气,斯文,儒雅,还文质彬彬,没成想也是个炫的。
楼宇杰梗着脖子:“那你很厉害啊!”
“楼兄过奖了。”
白子慕语气淡淡,一句话就把王俨然问懵了。
“哦,你这么厉害啊,那你知道朱熹在写语孟集注的时候,用了几斤墨吗?写的时候他一天吃了几碗饭啊?”
王俨然:“……”
黎院长:“……”
楼宇杰想了想,其实都是走后门的,那早走晚走都是走,师伯也不知道在忙什么,竟是把这事儿给忘了,他也不敢去催促人,可这位夫子说的也没错,他们来的晚,已经落了快半个月的课了,再拖下去,只是浪费时间。
楼宇杰道:“我们师伯是张舒越,夫子,你认识不?”
黎院长:“……”
不认识他这个院长也不用做了。
楼宇杰:“我师伯问我们想去哪家书院求学,我们想来你们这儿,我师伯便说了,没问题,所以今儿我们兄弟才过来了,虽然不晓得我师伯咋的还没跟你们院长说,但我师伯是知府,黎院长一定会同意的,所以这位夫子,你就给我们报名吧!”
没人会拿这种事情来开玩笑,因为一查就能知道,黎院长盯着楼宇杰看了好一会儿,突然道:“你是楼倡廉的儿子?”
“啊,夫子你认得我爹?那大家都是自己人啊,那你给我们报个名吧!不然明儿又得跑一趟。”
楼宇杰和楼倡廉不是很像,黎院长见过楼县令几面,倒是听说过他有个不成器的儿子。
楼宇杰这德行,那八成应该就是楼倡廉的种了。
张舒越的面子,黎院长自是得给的,张舒越是知府,也是他当年同窗。
有这两份情意,别说这两个一个倒数第一一个倒数第二,就是没上榜,他都得收了。
黎院长没多说,让梁夫子给他们登记。
楼宇杰姨家离书院远,不太方便,张夫人前儿寻过去找他,说让他住家里,又不是没地儿,住书院干啥,一旦住书院里头,干啥儿就都得自个动手,她怕楼宇杰不习惯,也怕苦着他,想让他住家里。
楼宇杰宁可住山上也不愿住张府,住家里他书读不好,他爹即使再生气,但俗话说得好,打断骨头还连着筋,他爹怎么的,都还能给他吃个鸡头鸡屁股,要是住进张府,怕是连个屁都没得吃。
他要住校,死活不愿住家里,咋的回事儿张夫人也知道,小杰怕她老爷,家里的孩子也怕,跟她老爷搁一桌吃饭都能尿裤子,孩子不愿,她也不好意思强求。
清文书院是四人一间屋,白子慕、楼宇杰、王俨然是最后来的,自然被分到了同一间。
不过白子慕不住校,但这书院和现代学校一样,中午就歇三个小时,跑回家午睡肯定是不行,白子慕干脆交了十一两的住宿费,白天他不折腾了,就睡书院里,晚上再回去和夫郎睡,又让梁夫子给他办出入书院的令牌。
院服书院不发,得自个去衣馆里头让绣娘量了尺寸定做,办好入学手续,黎院长交代王俨然两句,又看了白子慕和楼宇杰一眼,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