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一放,更显窄小了,白子慕个高,一进考舍是腰都直不起来。
寻常进入考舍后就不能再出去了。
考舍门上还有一个三十厘米宽的小门,这是衙役给卷子,送水啥的使。
这会儿时辰还早,白子慕嫌无聊,铺好床,笔墨纸砚放书桌上,整顿好了他开了小门朝外头看。
考场里头也燃着火,倒也算亮堂,考场四周也有衙役守着,几乎是三米一人,团团把考场包围了起来,考生陆陆续续进来,隐隐的他听见有人在嚎叫,大概是哪个富贵子弟住到了茅厕旁边,一时没接受过来,又在家里被惯得无法无天了,还搞不清地儿,囔囔着要换,被衙役呵了一声。
“你当这是你家?爱考就考,不考就出去。”
那人安静了下来。
白子慕从小门探出脑袋往后看了眼,这年头茅厕都是下头挖个坑,然后人往上头蹲,这考场里头的茅厕里头没有木板,就是个坑,倒东西使。
考舍里头的便盆是一天一倒,不倒不行,毕竟考舍小,又严严实实的,拉的东西要是搁里头三天,那味儿还不得熏死个人,不过谁要是拉得多,便盆满了,也可以摇手,衙役见了,自会过来帮忙倒掉。
衙役每天都会来‘收’,拿了倒桶里,然后再拎去茅厕里头倒,考场是一旦关了门,就不能再随意出去了,连着衙役也是这般。
反正就一个字:严。
这会儿才四月,不算得热,但那茅厕旁边却已经围了好些苍蝇。
茅厕旁边还有好些个考舍,外头院墙要高耸入云,考场里头不太通风,茅厕旁边全是味,谁坐茅厕旁边,当真是倒了八辈子的大霉。
白子慕探头探脑看了会儿,没一下就看见了楼宇杰。
楼宇杰看见他也是眼睛一亮,不过衙役盯得紧,楼宇杰只对白子慕挥了下手就往考舍去了。
八点,外头铜锣敲了一下。
意示着检查时间到了,这会儿不管报名的考生来完了没有,时辰一道,谁来晚了,便只得等后年。
几米高的大门吱呀一声,被两衙役推着关了起来,上头还落了一把大锁头。
八个御林军还有三个考官坐在了考场前头。
张舒越从御林军手里接过一个大箱子,从里头把一沓卷子拿了出来。
他低头看了片刻,确认无误后交由御林军分发下去。
考舍小门被敲了一下,紧接着从外头打开,一卷子被递了进来。
白子慕接过,发现这卷子相当的不得了,竟是一米长一米宽,上头罗列着好几道题目。
外头铜锣又是一声敲。
一考官在外头朗声读着卷子,白子慕赶紧对照纸上的题。
这年头没有打印机,卷子都是翰林院老大写好了,然后下发给小官们誊写,这写的多了,难免的会出现错漏,因此每次开考前,考官都会读过一遍,让考生仔细确认有无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