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没时间看书,有时间睡大觉。”楼县令拍着桌子没好气道:“年轻人,睡那么多觉干什么?你当我不知道,你天天搁后院屋里睡觉,还没时间?你咋的就那么爱睡。”
白子慕知道这人调查过他了,呐呐的没敢说话。
他是熊猫,他要是不爱睡,那他就有毛病了。
可这话不能说。
从森晚整理人类视觉看,他睡得确实是有点多了。
白子慕沉吟片刻,还是想再捶死挣扎一下,他对楼县令道:“楼阿叔,这一箱一个月我真的看不完,我最多……”
楼县令仰天叹了一声:“牢房里头的耗子真是太寂寞了,我都替它们心疼。”
白子慕:“……区区一箱,我觉得我还是行的……”
楼县令满意了,拍了拍白子慕的肩膀,留下一箱书,说半个月后来检查,他要是不想睡牢房,就多摸摸书。
白子慕:“……”
这有权的真是太牛哄哄,竟然能枉顾人愿到这种地步。
他什么时候也能混到这种地步就好了。
楼县令走一走,季老先生就见白子慕扛着一个小箱子,哭丧着一张脸从楼上下来。
下午更是一反常态,破天荒的规规矩矩的坐在屋里看书,嘴上还念念叨叨,一下说什么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虽令不从,一下又胡乱说什么马勒戈壁的,怎么这么难记,一副要走火入魔的样子。
季老先生脸上闪过一丝惊讶,都吓坏了,赶忙跑到外头看了眼,没看错啊!今天太阳打东边出来啊!可白小子咋的那么反常?
看了一天书,白子慕只觉命都去了大半条。
晚上回到家,蒋小一就发现白子慕似乎很累,总打哈欠,连忙催他进屋睡,白子慕摇摇头,睡?他现在哪里还睡得着啊!
蒋小一看他面色不好,拉着他进了屋,问他到底怎么了?
白子慕说了一通,蒋小一脑子都是懵的,满脑子都是那句‘县令大人叫我看书考秀才,要是看不完,就要抓我去坐牢。’
这话什么意思啊?
要是搁以前,他铁定不懂,毕竟整天满脑子都是砍柴、卖菜、赚银子,科举这种事儿和他八竿子打不着,他哪里会懂这方面的事,最多就晓得读书厉害了可以当官,秀才可以免税,旁的就再不晓得了。
如今天天出摊,久了也懂了些。
府试过了就是秀才,上次四月份那会儿,刚刚府试过,后头听说他们镇没一个考上,说是全军覆没。
当时他父亲还笑,说这次唐文杰肯定下场了,他们镇没一个上榜,那唐文杰也没考上,他就说了,唐文杰那样,也就能考个屁。
蒋小一见大家聊得起劲,就多问了几嘴,也晓得了,这府试,是县试过了,考上了童生的学子才能去考。
那……
“夫君,你是童生了?”蒋小一双眼亮晶晶,双颊泛着红晕,这个认知让他抑制不住的开心,声音都不由上扬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