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犯事,不偷奸耍滑,逃难来的,人品尚可,极其懒惰,这些楼县令都已经懂了。
现在要查什么不言而喻。
楼十二应了一声便下去了。
赵家不难查,底下开了多少家铺子,每年交税如何,衙门都有记录。
下面人很快带了消息回来,还有赵家往年税交情况。
赵家乃本土人士,底下客栈有六家,粮食铺有四家,医馆有五家。
大周税收和现代是八九不离十。
商人赚得越多,交的越多。楼县令上任多年,客栈、食铺、医馆、布庄、面馆一年该交多少税,他心里都门清。
像着客栈,就算生意不景气,但一年少说都能交个几百两税。
他在铺子上翻了翻,发现赵家底下几家客栈每年税收都有按时交,客栈交的税额也都在正常范围之内。
可粮食铺和医馆交的,那简直是低得离谱。
济世堂更夸张,一年就交了七十三两税。
这意味着,济世堂盈利极少。
不然若是赚得多,那肯定是交得更多。
是不是作假了?
前几年没准的会存在这情况,可他上任后,这方面看管得严,绝不可能存在偷税、漏税的情况出现。
师爷见他蹙着眉,视线紧盯着纸上一处儿不动,他瞄了一眼,立马道:“大人,可是觉得有何不妥?”
楼县令:“济世堂这几年交的税额,委实是少了些。”
师爷解释说确实是少,济世堂刚开门那几年交的税才有三十两。
那时候他还不懂,还气得厉害,堂堂一医馆子,那么大规模,一年就交这么点税,啥个意思?想骗人都不带这么骗的,难怕交个一两百两,他都觉得合离些,三十两,简直离谱,安仁堂几天就能赚这么些。
他还带了人,前去济世堂亲自查账,结果一看账本,好家伙,有些月就赚了十来二十两,有些月甚至还亏了本。
师爷道:“大人您日理万机,可能不晓得,济世堂大多都是给的穷苦老百姓看病,偶尔还给赊账,有时一副药才赚十来文钱,这济世堂其实真赚不了啥个钱。赵家那粮铺,也是年年一个价,有时还会在城门口给穷苦百姓门施粥,这赚的少,那交的税自是就少些了。”
楼县令闻言略感诧异:“哦,赵家还经常施粥?”
“是。”师爷说:“大人您还没上任那会儿,孙县令不作为。”
孙县令乃是上任县令,这人贪些,不止放任人贩子肆意妄为,还仗着天高皇帝远,私下苛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