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旬那天一早蒋小一去就唐家帮忙了。
临近下午唐山过来,一脸愁容的问蒋小一,白子慕是不是去上工了。
看见蒋小一点头,他说那能不能拜托他去把白子慕喊回来?
蒋小一看着他:“叫我夫君回来干啥?是有事儿吗?”
唐山说村长今儿早上去地里干活,好像是中暑了,人不太舒坦。
唐山原本是请了村长过来帮忙登记礼品礼钱的,但现在人站都站不稳,咋的还能过来。
可村里就村长和白子慕认得字,这节骨眼村长不行了,他去哪里找人?只能叫白子慕。
要是之前,他当真不好意思开这个口。
毕竟人一天工钱就不少,白子慕当初请工去给叔公家帮忙,那是因为两家是亲戚,可唐家和蒋家却是没啥亲戚关系的。
他咋的可能宁愿请工来给他帮忙啊!
这是之前的想法,可自蒋小一和白子慕来家里做了那么一会儿后,大家就不这么觉得了。
蒋家和白小子晓礼,且热心肠。
这不,刚一开口,蒋小一便道:“行啊!不过酉时开席,我夫君今儿要来吃席,他说了,他会提前回来,到是我跟他说一嘴就是了。”
唐阿叔喜笑颜开。
开席时,村里人见着白子慕坐唐家院门帮忙登记,对他的印象是越发的好了。
这小子,村里办事知道搭把手,是个行的。
赵云澜和唐家不熟,没来,蒋父却是来了。
在唐家吃完席,回去路上蒋父犹豫许久,眼见着就要到家了,还是开口问白子慕:“白小子,你赵叔这事儿,你有法子帮忙不?”
“啊?”白子慕正忧心蒋小一的事儿——因为最近村里不说猪,就是连个生娃的人都没有了,他这会儿都不知道要去哪里赞经验,正想咋办呢,一时也没听出来:“什么事啊?”
蒋父愁道:“就是寻药商这事儿,先头他出去找商,倒是还好,可如今一天热过一天,再在外头跑,到底是辛苦。”
有时去的远,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夜里只能宿路上,这时候得啃馒头,或是熬点稀饭吃,也没地儿洗漱,这些暂且就不说了,其实也没啥,也算不得什么。
但夏季白天赶路就最是熬人了,车厢里头又闷又热的。
每年夏季中午,只坐屋里头啥都不干,都感觉热得不行。
车厢就木板做的,也不隔热,坐里头活像熬酷刑一样,要是汉子也就罢,但赵云澜却是个哥儿,如何顶得了。
没有什么银子是好赚的,每一个铜板都是伴着血汗。
这次赵云澜出去不过几天,瞧着就瘦了一圈,人也被晒红了许多,眼底还泛着青,满脸憔悴。
蒋父看着他这个样,心疼。
他先头就想问问白子慕,可想来想去,赵家这样的人家,都没法子解决这事儿,白子慕只是他们底下的一个管事,能有啥子办法?可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