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啷一声,十二个铜板掉到了地上。
黄阿叔一看,耳朵瞬间直接要喷气:“这银子哪里来的?你是不是偷偷进我房里拿的?上次你偷偷炒了玉米吃,你父亲打了你一顿,我以为你已经学好了,没想到现在竟还偷银子?反了天了。”
黄家小汉子气呼呼:“我没偷,我没偷,这是我今天和狗子去山里摘三月泡换的,爹不信,大可去问问小一哥,这银子可是小一哥给我的,我才没有偷。”
黄阿叔啊了一森晚整理声,都顿住了:“这……这野果子还真能换钱啊?”
“咋的不能?”黄家小汉子说:“小一哥今天还说我厉害,一个人就摘了六斤,还说我明儿要是还摘,得了就送他那里去,他还收。”
“这样啊。”黄阿叔捡了银子直接搁自个口袋里:“那明儿爹爹和你一到去。”
黄家小汉子迟疑道:“爹,那是我的银子。”
黄阿叔瞪着他:“什么你的我的?你是我儿子,你的就是我的。”
黄家小汉子见他说得理直气壮,眼都瞪大了。
被打了一顿就不说了,银子还被收走了。
这人心咋的那么险恶呢?
家家户户见着自家娃儿、公爹都赚了银子,晓得这事儿是真的,于是第二天立马的也往山里跑。
摘野果子的人多了,白子慕回来的时候,就见着自家外头排了老大一长队,蒋小一和蒋父在一旁称,几个小家伙负责给银子。
家里背篓和箩筐不多,装不了那么多野果子,蒋小一便拿了晒谷子用的竹席铺在地上,把野果子分门别类倒在了上头,刺泡倒一堆,桑葚倒一堆,没混一起。
傍晚众人见着白子慕回来,热情的打了个招呼。
“白小子,下工回来了?”
“嗯!”白子慕进了院子,想了想,说:“我家不止收野果子,蕨菜也收,大家要是摘着了,也可拿我家来,一斤照旧是两文钱给你们。”
“啊?蕨菜也收啊?那马齿菜这些收不收?”有人激动的问。
白子慕摇摇头:“不要,就要蕨菜,要是有雷笋和甜笋,这两我们也收。”
蒋小一看了他一眼,没有说旁的话。
白子慕爱吃笋,可他当熊的时候是小小个,吃得了多少,收购回来,肯定是想做什么好吃的。
雷笋和田笋都小,最大的也就胳膊粗,不像拿来编箩筐、背篓的竹子,那竹子发的笋,能大腿一般粗,有时一两根就能有好几斤重。
不过山里雷笋和田笋也多,四月正巧是它们发的时候。
陆家的今儿和两个闺女摘了满满一背篓的桑葚,刚称完,领了五十多文钱,捧着银子的时候手都哆嗦。
我的乖乖。
只一天竟就赚了这么多。
真真是跟做梦一样。
她笑眯了眼,看着白子慕,问道:“那雷笋这些一斤也是两文钱?
“没有。”白子慕说。
“哦。”陆氏也没觉得沮丧,这季节野菜多,啥菜都便宜,拿去镇上卖,都不一定能卖得动,新鲜笋子压称,便宜些也正常,她还以为几斤一文钱,就听白子慕说:“两斤三文钱。”
陆氏瞬间就呼吸粗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