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银子蒋小一还不急着要,可以慢慢还,但身子却是得尽早的补补了。
这村里人,上了年纪的时候,总是这里疼,哪里痛,为啥子?
大多都是活儿干多了,又吃不好,早早的亏了身子,因此到了年纪,身子骨总是不舒坦。
这大家都晓得,可晓得了也没办法,谁家能见天的吃肉?
隔三差五的都做不到,有点银子都得存起来,不然刚赚着些就想着花,想着吃,都花光了,十月人头税拿什么交?
油盐布料又拿啥子买?
以后孩子用不用娶媳妇?
有个啥子病的,又该咋的办?
堂奶奶想着如今不像得以前那般苦了,那该补的还是要补些。
特别是二伯几个,这磨豆腐可都是力气活,不吃好些不行。
豆渣多,二房吃不完,有时蒋大牛也会拿些回来让大伯娘煎了吃。
柳哥儿到了蒋家是顿顿都能吃得饱,偶尔嘴馋了,还能摸两个煎饼子吃,活儿又不用干多少,可不得胖了。
隔天他和二伯几人一起来蒋家上工。
蒋小一去出摊了不在家,白子慕也上了工,几个小家伙又跟着赵云澜跑外头找野菜,厨房里就蒋父一个人。
因着分家了,嫁过来一个月,柳哥儿同蒋父见面的次数是寥寥无几,一巴掌都能数得过来。
照理说,柳哥儿应觉得生分,可蒋父上次送了他一双鞋子,也帮他拧过鞋,模样又好,见了他,总笑得温润,一副和蔼可亲的模样,柳哥儿对他印象极好,一点都不怕他。
“三叔。”他喊了声。
蒋父笑了笑:“来了。”
“嗯。”
“那过来,我教你做豆腐皮。”
……
四月初,赵家名下几个客栈的师傅们都聚在了福来客栈,烤鱼如何做,田螺如何处理,香油一次该放多少,邵师傅都教得清楚,偶尔没说到位的,白子慕在一旁也会提点两句。
赵云澜不放心,也跟在一旁观看,福来客栈的厨房里可谓是站满了人。
加上云来客栈的招牌菜,一共教了七道菜。
来的师傅都是在厨房里头干了几十年的,经验老道丰富,一教就会。
一个早上,大家看着邵师傅弄过一次,再自个上手做了一遍,白子慕一一尝过,这炒菜,是差之毫厘失之千里,火候不同,炒出来的菜味道都能差得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