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是得快些,不然人家把近处的小竹子砍完了,他们就只能爬山顶那边去砍,怪累人的。
他们两在地里忙,三个小的则在田埂边上跑跑闹闹。
春天外头到处的都是野花。它们日出而绽,日暮而眠。
有些人家地里的菜苔吃不赢,开了花,瞧过去,黄橙橙又绿油油的一片,白色的蝴蝶飞在上头,蜜蜂则在花丛里嗡嗡嗡的叫。
菜苔上头青色的菜虫很多,蒋小二几个小的,割完猪菜就跑菜地里去抓虫,白子慕还给他们做了几个网兜,让他们捕蜻蜓。
几个孩子天天跑得满头大汗,蒋小二跑热了,便脱了衣裳,后头和蒋小三成了难兄难弟,也流了鼻涕,被蒋小一送去镇上给姜大夫扎了几针,疼得眼睛泪汪汪,但没有掉下来。
因为他觉得他已经是个小男人了。
男人流血不流泪。
蒋大夫说他受了寒,暂时还不能吃辣,白子慕晓得了,晚上回来特意炒了一盆螺,还放了薄荷,香得要命,晚饭时当着他的面嗦个不停。
蒋小二见两个弟弟又吃得香喷喷,父亲和大哥还有小外公埋头苦吃,看都不看他一眼,所有人都在吃,就他喝着清粥,没滋没味的,蒋小二觉得自个可怜极了,顿时委屈巴巴。
蒋小一看他馋的掉眼泪,还问他咋的了?哭了?早上那会儿你不是说你是男人了,男人流血不流泪吗?这么儿怎么又哭了?
蒋小二倔强的说,他没有哭,他流的是口水。
蒋小一:“……”
什么口水会从眼睛里流出来?
蒋小一懒得管他。
白子慕看着蒋小二,问他下次还敢乱脱衣裳吗?
蒋小二乖得要命:“不乱脱了不乱脱了,哥夫,小二也想吃螺。”
他跳下凳子,挨到白子慕怀里,拿小脸蛋儿去蹭他,白子慕到底是疼他,摸着他好不容易长了些肉的脸:
“你不能吃辣,等会哥夫给你喝营养快线,好不好?”
蒋小二立马高兴起来,声音清脆:“好。”
蒋小一一边嗦着螺,一边撇了白子慕一眼,问道:“夫君,你上次做的辣白菜可以吃了吗?”
辣白菜上次白子慕做了一小罐子,拿出来吃过几次,味道十分不错,有辣酱的味道,又有白菜特有的清脆,酸酸甜甜,吃起来很是爽口,不过做的少,吃了没几顿就吃完了,白子慕便又做了一罐。
“你想吃了?”
“没有。”蒋小一道:“上次小二哥说大嫂吐得厉害,吃不下东西,不过小二哥摘的酸苋菜她倒是吃得下,可吃了不过两天,又吃不下了,前儿我又听大伯娘说大嫂爱吃辣的,我想等会儿过去看看,顺道带的辣白菜去,看她吃不吃。”
话落,他略显疑惑道:“也不知道大嫂是怎么回事,口味变得太快了。”
赵主君嗦了一颗螺,才笑道:
“有了身子的都这样,我年轻那会儿,怀着你赵叔的时候,我也大丫差不多,有次我不知咋的,突然很想喝酸梅汤,可前脚饿差人去买回来,后脚我却又不想吃了,这怀了的,不仅口味易变,有些人还会性情大变呢。”
白子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