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慕默默注视他片刻,又抱住了他,把脸埋在蒋小一的脖颈边,轻轻笑了起来。
房中静谧微暗,窗边月光微微倾洒而进,浅浅的呼吸声回荡在屋里。
外头传来微微声响。
光坐着到底是无聊。
今儿来的时候,赵富民没空着手来,买了些酒水,还要一些点心和干果子。
大伯腿脚未好,不能饮酒,加上桌子都摆满了,蒋父就没拿出来,这会儿闲着也是闲着,他问赵富民要不要喝点?喝的话,他就去炒点花生。
赵富民也好这口,当即一拍大腿,说去帮忙。
两人进了厨房,炒了花生,到堂屋一边烤着火,一边喝着酒,甭提有多美了。
大概是晚饭蘸料蘸得多了,半夜蒋小一生生渴醒了过来,他想去厨房喝点水,路过堂屋,见着里头黑漆漆,还十分纳闷。
——怎么他父亲和外公守夜连个油灯也不点,火也没有烧。
不冷的吗?
他推开门进去一看,两人已经搁床上不省人事了。
蒋小一:“……”
先头父亲还说这个家,就他一个靠谱,如今瞧着,也没靠谱到哪里去。
蒋小一给他们盖好被子森晚整理,去厨房喝了点水,又立马蹿回床上。
……
乡野有采菊东篱下的悠闲,却也有锄禾日当午的苦楚。
赵主君明显是喜欢呆村里的,隔天起来,王二路赶了马车过来,赵富民问他要回去吗?
他直摇头,但大过年的,哪有去别人家过的道理,总归是不太好意思。
赵主君不想回去,可却又不晓得怎么开口留下来,蒋小一见此,微微弯着嘴角,忍着笑说让他们住家里,不回去算了,一起过年,人多热闹。
一听这话赵主君顿时喜笑颜开,吃过早饭就让三个小家伙领他去大房家,不过半道见了叔奶奶正坐路边在和人唠闲。
三个小家伙一打招呼,叔奶奶一问,晓得赵主君是谁后,立马拿了凳子拍拍,说小老弟,过来坐。
在场的也有老夫郎,赵主君就坐下去了。
这一坐屁股好像就生了根,一早上都没舍得回来,见大家不光说话,还纳着鞋垫,他还凑过去,那老夫郎先头跟赵云澜说过话,赵云澜好相处,想来他爹也不差。
于是那老夫郎还问他会不会,赵主君说会,不止会,还会好些花样呢。
这话一出来,大家瞬间就把他围了起来,七嘴八舌的同他讨教。
赵云澜出来看了一眼,见他和人聊得畅快,还帮人择菜,相处很融洽的样子,便回去了。
家里还要忙呢!又要贴对联,又要打扫,还要做花糕,做粽子,做糍粑,一堆的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