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小一一头雾水,见着蒋父抱着柴火从后院出来,指了指:“他们干嘛了?”
蒋父摇头说不晓得:“你怎么又回来?送到了?”
那不可能,大房离得稍微有点远,他出门都不过两分钟,狗都不敢跑这么快。
蒋小一一怔,刚明明是忘了东西,想回来拿,可只这么片刻,他却不记得自己要回来拿什么了,蒋父道:“算了,你等我一会,我和你一起去,看看你大伯回来了没有。”
大伯和大伯娘还没回来,只二伯回来了,大伯伤到了腿,不好动弹,只能先住医馆里头。
这会实在是冷,大房一家都在厨房里烤火,反正躺床上也是冷得睡不着,大概是因着大伯的事,大家愁眉苦脸都没咋的说话,连着几个小的,也是安安静静。
蒋小一进了屋,把篮子递给二伯娘后,才仔细问了问了:“大伯去了哪家医馆?是济世堂吗?大夫怎么说?”
二伯娘道:“不是济世堂,是安仁堂,昨天去的晚,济世堂关门了,你大伯那腿大夫说伤得重,后头怕是要瘸。”
蒋父早就料到了,毕竟那会儿他只是被车轮撵着了,就这都得瘸,大伯那骨头断裂开了不说,还从肉里戳了出来,比他那会儿伤得还厉害,如此,也定是得瘸啊!
他悠悠叹了口气。
也不知道他们老蒋家造了什么孽,穷不说,还出了两个瘸腿的。
知道大伯没啥事儿,蒋小一和蒋父便先回去了。
来的路上饼子已经凉透,但菜籽油煎的,没有结油,若是猪油,这会儿怕是不能吃了。
饼子两面焦黄,豆香味儿还十分浓郁,一看就好吃。
几个小的没吃过这种油煎过的饼子,一直看,二伯娘便分了几个给他们。
“谢谢娘。”主哥儿先是试探的咬了一大口,而后顿了顿,接着猛的吃了起来。
二伯娘:“好不好吃?”
“好吃,香香的,娘,你也吃。”竹哥儿把煎饼子递过去。
“你们吃吧!”二伯娘勉强笑了笑。
二伯只吃了半个饼子就停了手,看向蒋大牛:“明儿你给你爹娘送些过去。”
蒋小一送得多,家里每人尝过一个还剩半篮子。
白子慕做时,豆渣里还加了糖,又是用油煎的,几个小的很喜欢,但这会儿听了这话,没谁再伸手拿。
住医馆里,本就要花些银钱,大伯动不了,大伯娘得留那儿照顾,如此两人总不能不吃不喝,镇上卖最便宜的也就馒头。
那馒头一个拳头大,但都是胀的,真捏实了,也没两口,大伯和大伯娘是干农活的,习惯吃得多,怎么的一次都得吃个三四个的才能顶饱,如此,一天光是吃的,就得去十来文。
可家里啥情况,大伯娘晓得,定会省得紧,怕是一天就一个馒头,然后喝点水,顶着。
村里人多是这样,地里没活儿的时候,就吃得少一些,填点肚子饿不死就成。
这饼来的及时,正好的送过去,省省能吃好些天。
蒋大牛也晓得这一点,可看向几个弟妹时,他却是略有些犹豫,嘴巴动了动,却是啥话都没说得出来,最后闷闷的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