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外意思,便是说即使他走了,即使平阳镇离府城远,这福来客栈虽是他的一言堂,但他们有眼线在,让他别无法无天,好好干事。
白子慕自是听出来了。
这老头子就是瞎操心,他这种接受过改造的人,体智德美已经发展到了极致,一身正气凛然,还能再犯错吗?
那铁定是不能。
赵掌柜带着白子慕熟悉了一圈,又让他看‘菜单’。
说是菜单也不对,就是指着厨房里一堆的菜,然后告诉他,店里平日都卖啥子菜,哪个菜是招牌,哪个又是什么价。
古代便是这样了,客栈没有菜单,客人一进店里头,都是小二迎上去,然后报菜名。
这些掌柜的自是也要知晓。
白子慕都哽了,跟着赵掌柜‘学’了半天,他是脑子都累透了。
下午过了饭点,客人少了,店里轮班歇息半个时辰。
跑堂的多是躲在角落打个盹,掌柜和算账先生这种老大级别的人物,在后院有专门歇息的地方。
晓得白子慕要来,赵掌柜在屋里摆了两张床。
白子慕嫌心累,一躺下就睡着了。
赵掌柜看他睡得四仰八叉,还口水横流,无奈的笑了起来。
这小子学东西真是快的,啥事儿说过一遍就能记着,肯学肯干,要说先头他还有些不满意,这会儿倒是觉得这人行了。
上了年纪觉少,他喝了口茶就去了外头。
“赵掌柜。”
一出来刘虎子就过来了。
赵掌柜看他:“怎么了?有事?”
刘虎子吞吞吐吐,赵掌柜都不耐烦:“有事儿就说,今儿忙着呢。”
其实也没啥。
刘虎子就是想,让店里重新招个掌柜的。
不然便是一山不容二虎。
白子慕要是真留下来,真掌了权,那么赵掌柜卸任后,白子慕肯定立马的开了他。
刘虎子说得委婉,他说他认得白子慕,这人是个上门的,听说手脚不太干净,店里客人来来往往的,好些个非富即贵,有时喝醉了直接倒桌子上,要是店里留了这么个人,岂不是要惹麻烦?
赵掌柜看他一副真心为了客栈着想的样子,心里越发的失望。
早上那会儿,他不是看不出来白子慕看这人时眼神有些不对劲,可一早上下来,白子慕也没在他跟前上眼药,说刘虎子任何的坏话。
白子慕要是真的手脚不干净,那天来的时候,雅间桌上那些个物件摆上头,哪样不是昂贵?可白子慕看都没看,一进去就规规矩矩,眼睛都没乱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