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一向比较平淡的阵宗宗主,那拧起的眉头也夹杂着担忧,跟疑惑:“不过,小虞儿都多大的人了,还能有人把她拐走吗?”
莫闲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里也是一急,待缓过来,又听见阵宗宗主的话,转念一想,察觉到其中的古怪。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小虞儿被谁拐走了?”
他师尊这么一问,方才自家小师妹对着季临风露出一脸甜笑的情形又浮现在顾云深的脑海里,他哭丧着脸问:“或许,你们还记得季临风吗?”
“你说,季临风?”丹宗宗主听到这个名字,面露惊诧,甚至不确定的又问了一遍:“你说的是魔君季临风?”
不等顾云深说话,阵宗宗主便道:“除了他,这明镜大陆上谁还敢再叫这个名字?”
恐怕同名同姓的都早就改名字了!
莫闲一愣,没想到时隔这么多年,再次听到这个名字,居然是他将自己最得意的小弟子给掳走了!
想到这里,他顿时便火冒三丈!
“季临风?他以为他当上了魔君,就能为所欲为了吗?居然敢抓我莫闲的徒弟!哼!咱们这就召集正道修士,给他的魔宫捣个稀巴烂!”
莫贤在说大话,众人都知道。
季临风的修为深不可测,早在一百年前,就没有人是他的对手了。
正道修士中也不是没有组织讨伐过,但通通都被打了回来,导致现在明镜大陆上都有一种奇怪的默契。
那便是正魔两道井水不犯河水,尽量不起冲突。
相安无事的过了这么多年,如今要为了外头一个不相干的弟子去得罪季临风……真的会有人愿意吗?
跟魔君再起干戈,恐怕是许多人不愿意看到的。
但是这又如何?虞归晚不仅是莫闲的弟子,更是旦黄派的弟子,动他们旦黄派的人,那就是不行。
今天哪怕是普通一个旦黄派的弟子出事,也是一样,哪怕拼个你死我活,也不能放任不!
这么想着,几位宗主互相对视了几眼,目光坚毅,颇有些豁出去的感觉。
而玉玦的这头,光是通过画面,顾云深也感受到了玉玦对面那几位长辈身上突然弥漫的杀气跟决绝,稍稍一想,却立刻便明白了。
之前因为忙着赶路,有些事情他们都还没有同莫闲等人说过,譬如季临风替秦伯啸背了好几年黑锅的事儿。
如今一看他们这般模样,便心知他们是误会了。
一码归一码,这个事儿,顾云深还是要说清楚!
他疯狂摆着手:“不是不是,我说的拐走,不是那个意思!
而且之前还有一件事没有来得及跟你们说,这么多年,咱们都误会这个姓季的了!他虽然身为魔君,但身上却没有魔气,之前那些事情,都是玄天门前任掌门秦伯啸栽赃给他的!”
短短几句话,透露出来的信息量却太大。
几位宗主面面相觑,最后还是丹宗宗主皱着眉头先开口:“云深小子,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给我们说清楚。”
“这事还得从我们出了苦水镇说起……”
顾云深便将他们之前出了苦水镇后,偶然惹上了野猪夫妻,且遭遇追杀,结果被季临风救下,发现他身上没有魔气,才发现许多事情,为了达到自己的恶行,将他做的这些事情全部往季临风的身上推,让季临风背了一个大黑锅的事情说了出来。
早在秦伯啸伏法的时候,众人便知道了之前季临风叛逃出门的真相。
但是他出去之后做的那些恶事,众人却以为是他破罐子破摔,却没有想到,原来后边这些事居然也是秦伯啸给他泼的脏水。
自从他从玄天门出去,便几乎没有出现在人前,而从前见过他的那些人也都死了,关于他的消息,除了手段毒辣,却是没有别的了。
林慕白身上沾染太多因果,众目睽睽之下堕魔。而季临风身上居然没有魔气,光是这一点便能足以证明,光是这一点,便足以证明他的清白。
莫闲听说这些事,心情十分复杂。
原本因为慕容尊者的缘故,对于他留下的这两个弟子,莫闲是有心想要关照的。
季临风叛逃玄天门的事情出来之后,他心里是又恨又惋惜。
恨他叛逃师门给慕容尊者抹黑,又气自己没有照顾好他留下来的徒弟,让那一个两个的都走上了歪路。
如今得知其中一个,居然还坚持着本心,之前那些名声都是因为被泼脏水的缘故,莫闲心里莫名的松了一口气。
但想到他这么多年居然也不解释,又忍不住心头火起,怒气冲冲的道:“他是没长嘴吗?为什么就任由秦伯啸那老贼胡乱给他背锅呢!”
丹宗宗主也有些感慨:“那小子,咱们也不是不知道,一向沉默寡言,性子孤僻。除了瑶光跟慕容师兄,你见他还爱搭理谁?
想必秦伯啸也是看中了这一点,这才敢肆无忌惮的,把自己做过的那些事都栽赃到他头上。”
杨峥听了这话,不由赞同的点头:“当初都拿他跟林慕白相比,都说姓季的小子性格邪性,没想到如今却守住了本心。
而当初那一身正气,人人称道的林慕白,居然才是坏事做尽那一个。”
莫闲气还没消下去,冷哼一声:“说的那么好听,我看,他就是个属茅厕的,什么脏的臭的都一股脑接下来!”
听到自家师尊把那棺材脸形容为茅厕,顾云深没有忍住笑出了声。
被他这一打断,对面的人又想起他刚才说的第二件事。
阵宗宗主将话题拉回来:“那你刚才说的你小师妹被他拐走了,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