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多托雷跟着皮耶罗走进房间,剑客正安静地坐沙发上,桌前摆了一盏茶,已经凉了。
多托雷咧开笑容,慢条斯理地说:“很高兴看见你还活着,剑客。”
话音未落,一道剑锋直指博士眉心。
不远处,彦卿依旧坐在原地盯着那盏茶,没人看清他的剑是何时出鞘的。
多托雷耸耸肩,“火气别这么大。”
他退后一步,歪头问道:“我知道你一定很想明白在须弥的整场实验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你的疑问,我和丑角这次一定知无不言,如何?”
彦卿终于抬头,眼中一片冷意。“你该先对你所谓的实验波及到的无辜性命道歉。”
然而博士却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哈哈大笑起来。未等他多笑两声,多托雷又突然失去了所有的表情,冷静地说:“……抱歉,机体不太稳定。”
“这个机体杂糅了所有的我。很久没有体验我全部的性格了。”
寥寥几句并未解释过多,博士信步坐到彦卿对面,两腿交叠,双手交叉:“如果我说那些牺牲无关紧要呢。无论过程中死去了多少人,都无关紧要。”
“……你们都是这么想的吗?”彦卿看向默不作声的皮耶罗。
将草芥人命说的如此轻描淡写,如果愚人众皆是如此,那么他必须要考虑来至冬前散兵对他说的话了。
“哈哈哈!”多托雷斜倚在沙发上,语气很是随意:“别把我们想的这么冷血。哦,请忽略我,我个人确实如此。”
丑角抬手打断博士,彦卿看向他。
高大的宫廷法师双手交握:“剑客,你并非提瓦特之人,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并不全面,所以不清楚我们为何如此。”
“当然,即使是提瓦特之人,大部分也都不理解我等愚行背后的意义。”
“我们并非是冷血之人。只是因为我们知道无论过程中牺牲了多少人,在新世界中,一切都会回来。”
“我邀请你时曾说过,终有一天我们将向天理举起反抗的旗帜,但我没有告诉你为何女皇陛下要反抗天理。”
彦卿蹙眉,“不是为了打破天理的封锁吗?”
他刚到提瓦特时,丑角曾说过天理用祂的规则将提瓦特与外界隔绝,无人能僭越,无人能离开。而愚人众则决心颠覆这一切。
丑角摇头,“这是目的之一。”
“提瓦特的尽头是毁灭。”他嗓音嘶哑,面具之下的那只眼睛是坎瑞亚人的特征。皮耶罗突然说道:“或许你知道虚假之天。”
彦卿颔首,“小吉祥草王曾提起过。”
“智慧之神……”丑角若有所思。
他继续说道:“提瓦特的命运被天理刻印在虚假之天上无可动摇,这是祂对提瓦特的保护,但我更愿意称之为诅咒。”
世界之外的威胁虎视眈眈,于是天理便创造出虚假之天,让它如同蛋壳一样将提瓦特包裹其中。
而后祂在这虚假的星空上刻印所有人的命运,沿着命运前进,人们得享安眠。
敢于挣扎着打破这条道路之人则会获得天空岛发放的神之眼。也就是愿望足够强烈,神明投下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