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裕连周身的气质都变了,现在的他让人觉得沉稳,他澹澹一笑,“嗯,皇祖母也病了,他们都老了,身子脑子跟不上了。”
“这些计策与陛下往日所行之策,大不相同,魏良记得,陛下曾经与太皇太后最是亲近。”魏良试探道。
魏良觉得,孟裕曾经就是卓家人养在皇位上的宠物,而近来却忽的举刀指向他以前最亲近的人,实在是转变太大。
孟裕轻哼一声,“朕就是朕,难不成还要任他们掌控一辈子?魏良,不该打听的事别乱打听!”
魏良点头哈腰,“是,陛下恕罪。”
“你不是要去丹宁吗?明日便启程,别耽搁了,卓遥那个夫人你一定要拿住了,辰国保不保得住,就看你此行的结果!”
魏良见试探不出什么,便告退了。
出门遇见了卓泓,二人寒暄几句。
“泓公公,许久不见,倒是光彩焕发。”
“魏丞相倒是有些疲色,莫不是脚踩两双船,日日担心翻不翻,在哪儿翻,给愁坏了?”卓泓好笑道。
卓泓也变了,气质变得阴柔不少,说起话来却越发狠辣,他嘲讽魏良已然不是一次两次。
魏良只笑着应答,“我魏良本就是阴沟老鼠,翻船也不是什么大事,也不必过于担忧。”
“啊,明白了,你是老鼠。”卓泓说完,笑着离开了。
魏良嗤笑一声,他现在确实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了。
孟裕在深夜换上了一身夜行便服,悄悄出了宫,驱车来到皇陵,提了二两酒,些许小菜,入了那地下的密室。
他穿过幽深的走廊,到了一间囚室,将手中酒壶轻轻晃动,碰出铛铛的响声。
“弟弟,哥哥来看你了。”
本是同根生
孟瑛对孟裕的到来显得不惊也不喜。
这个牢房换过,只有一张榻,一个枕头和一个被褥,比起以前那滴水的石洞,这待遇好了不少。
孟瑛见人来也没有动弹,连双眼也没有睁开,只盘腿坐在榻上冥想。
孟裕差人搬来了一张小方桌和软和的坐垫,与孟瑛对坐着。
“三弟,这些日子过得可还好?”孟裕让人将菜色一字排开,嘴上寒暄道。
孟瑛这才动了动身子,脚上的大粗铁链被哐当直响,“一切如常,劳烦皇兄挂念。”
“三弟的头发长了,鬍须也长了不少,应当可以簪发了。”
“多谢皇兄留我体面。”孟瑛澹澹道,面容平静,双眸更是如一潭死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