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孟问荆的药铺门口,可她害怕,若是见了他,又不知该怎么面对他。
天快要亮了。
大雪哗哗的洒着,很快就覆盖了白芷滴落的血迹。
她犹豫半晌,最终还是没有敲门,回莺红楼处置吧。
跌跌撞撞走到了拱桥附近,却见一人撑着伞,于雪中独立。
背影很熟悉。
“问荆?”白芷愕然,她不明白问荆为何会在这儿。
孟问勐地荆转过头,就看见被箭贯穿了肩膀的白芷,差点一口气把自己憋死。
伞在顷刻之间落地,孟问荆冲上去抱着白芷就往家里跑,慌乱地拔出箭簇,慌乱地清理伤口,慌乱地包扎……
这种惊心动魄的感觉还是上次她炸伤了手的时候。
除了肩上的伤,孟问荆还将她腿上的伤也包扎了。
很多很多的伤,大大小小的,新的,旧的,全是孟问荆不知道的秘密。
他全程没问为什么,只默默地含泪,默默心疼。
白芷疼得呜呜低泣,她甚至想孟问荆弯下腰来,抱抱她。
这念头让她伸出了手,哪知孟问荆开口就是一句,“从来都是不辞而别,青楼女子都如你这般薄凉?”
白芷:“……”
喝了酒的孟问荆和没喝酒的孟问荆,是两个人。
白芷郁闷地缩回来,不哭了,咬着手指关节,一声不吭。
不开心,不开心,天大的委屈!
白芷一句话都跟他说,抱着头昏睡了过去。
孟问荆守着她,一日一夜,药铺也没开张。
夜半的时候,白芷醒了,孟问荆趴在她床边睡着了,时常忍不住咳嗽。
天生的体弱吗?
她撑起身,给他拢了一块毯子,白芷这时才发现,她是睡在孟问荆的床上的,许是怕扰到阿雨。
睡意朦胧的孟问荆感受到毯子的暖意,眉目舒展开来,不自觉地往毯子里鑽。
白芷的衣袖不小心蹭到他的鼻尖,一阵痒意,孟问荆睁开了眼,醒来眼前就是白芷的侧脸。
烛台快要熄灭,火光忽闪忽闪,明暗交错。
她头发披散着,如墨的秀发别在耳后,耳还留着几缕碎发,那映着暖光的耳廓看起来小巧精致,孟问荆脑子一热,轻轻在此处落下一个吻。
滚烫的呼吸与冰凉的耳廓。
白芷浑身一个激灵,微微后仰,而后耳朵和脸颊开始发热。
她觉得有些暧昧,还有些羞,“呃……你亲我干嘛……”
孟问荆慌乱避开了眼神,觉得自己脑子有包。
得!不说话了!
白芷捏着自己发烫的耳朵,恶趣味油然而生,“怎么……喜欢我啊?”
这话让孟问荆心脏咚的一下,像是一场闷响的爆炸,“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