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说这事儿白芷还仔细回想了一番,她在这青楼见到的所有人,除了老鸨稍微胖一点,全部都瘦得令人害怕。
她的身子可能是因为生了孩子,加上在北原时,跟着米丽王后顿顿都吃得极好,显得圆润许多。北原阳光也不烈,皮肤也养的白。
所以白芷在这群人中,正常得格格不入。
但她这身子也仅仅是正常而已,是这青楼的人太瘦了!
白芷忍不住问出了口,“你们这儿常常没饭吃?”
花云闻言叹了口气,“是啊!这丹宁受灾几年了,前两年还算过得去,但就从去年一次暴乱之后,官府就开始收重税,贼匪也多了起来,半年多了,这群贼来这里十有八九是不付钱的!鸨妈妈实在收不了钱,吃食酒水都买不上了,青楼生意一落千丈!”
“我们莺红楼以前在丹宁还算有牌面的,自从没了酒水生意,全变下贱勾栏了,男人是一个比一个穷,来这除了干事儿就没别的了,什么都捞不着!”
“我都好久没吃上肉了……”
这青楼听起来已经穷途末路了,离完蛋的日子不远了。
白芷只想尽快脱身,不想在此耽搁。
她与花云闲聊了许多,花云热络地拉着她,“想来雪姑娘这些日子也受苦了,我今晚有个恩客,他待我还不错,说要给我带烧鸡,你夜里子时来找我,我分你一半!”
白芷有些怀疑她是不是那么好心,但是面上还是应下了。
夜里青楼被打扫一番后,又开始了营业。
虽然表面上打扫乾净了,白芷却想着那名血衣女子,觉得房间里都充斥着那一股久味散去的血腥味,直直犯恶心。
她门口仍然守着两名龟奴,这次他们盯得很紧。
但是糟糕的是,今天没有饭吃,她昨天吃了两个烙饼,现在已经是第二日晚上,开始饿了。青楼也不会给她饭吃,除非她能挣到钱。
夜里外面热闹极了,时不时传来女子揽客的声音,还有男人下贱的话语,偶尔白芷还能听见淫靡之声。
她有些烦躁。
房间里没有纸笔,她只能用手指在桌面上画着这青楼的架构,盘算好哪些窗户可以逃走。
忽的,老鸨推门而入,身后还带着一名男子,男子看起来有四五十岁。
白芷心里一紧张,直愣愣就站了起来,退缩了两步。
不会那么快吧!
男子打量着白芷,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白芷尴尬地迴避着目光,很不乐意。
“转过身来!”他忽然道。
白芷眉头一皱,却看见门口两个紧张至极的龟奴,还是选择了妥协,她转过身去,任人打量。
毕竟要先离开这个房间,才能找到逃出去的机会。
男子打探了许久,而后长舒一口气,道,“嗯,还行。”
老鸨一听哈哈地笑出了声,“周管家眼光好啊!咱们这雪姑娘水灵得哟!还是个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