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棋?”
“他们会在秋猎之时,以你作为要挟,逼他就范。所以我倒是希望他就死在涧潮谷,也不会有秋猎什么事了,那样你就可以安心待在这里了。”
白芷的心像是被什么攥住一般,难受得紧。她逐渐有些明白,王爷之前为何要坚持送她走了。若是待在他身边,注定了就会淌这浑水。
他但凡对自己有一点点情,就会陷入这种两难的境地。
若是选择救她,那他就必定会背弃他的责任,辜负陛下对他的信任,那他又怎么对得起像是老师,与胡庚他们这样的对他有着期许的人呢?
泪水大滴大滴地滚落,白芷像是落了水,口鼻都被堵住,她难受得无法呼吸。
她抽了抽鼻子,笑了笑,颤声开口,“我身上的毒,若是一直不吃解药,会怎么样呢?会死吗?”
月君隔着帐幔对她笑了笑,“死倒是不会,只是会痛不欲生,生不如死罢了。”
痛不欲生。
生不如死。
白芷抹了抹眼泪,笑笑道:“明白了。”
请君入瓮
涧潮谷外崇山峻岭,孟瑛还是循着线索追了过来。
起初让他起疑的是野猪的狂躁。那个怪石阵上涂满了某种动物溷有药物的血,让本就精神错乱的野猪,有了攻击目标。
孟瑛找到了野猪窝,发现一窝横死的野猪崽子,还有奇怪的药瓶。
说来奇怪,这些人能拐走白芷,不留一丝痕迹,偏偏留下个药瓶。
这药瓶还带有标志性的纹样,是南边高山一族常用的图腾。
但这高山一族在两国边境,今日归辰国,明日归南蛮。但不管归谁,都是孟瑛难以踏足的地方。
现在故意留下这个药瓶,好一个请君入瓮!
在高山地带,他没有可以供他调遣的军队,从其他地方调来费时费力,还达不到营救的目的,因此只有影阁能供他调遣。
在这关键的节骨眼上,卓遥还被强召回了京。
孟瑛觉得极好笑,卓遥这么犟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乖乖听话回京,想来必定是又拿了他的姐姐与弟弟。
这所有的事情都摆明了是针对他的陷阱。
但他又岂能不去?
谈不上多精细的部署,孟瑛带着影阁的人,快马加鞭来到了高山地带。
又顺着奉月教人的出入,摸到了涧潮谷外。
这一切的线索都过于明显,越是接近,孟瑛心里越是打鼓。
奉月教他也一直在查,可即便他不查,他也能知道,卓家人已经迫不及待的要跳出水面,颠覆孟家王朝,成为着全天下的王。
为此,卓家的人不惜与外族合作,与那百年仇敌合作,即使割地赔土,奉送钱财,他们也要从孟家手中夺权,成为这江山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