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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在白芷一声声的极尽赞美中,画工兄弟迷失了自我。
“这一幅,叫做春水碧于天,画船听雨眠。”画工缓缓开口。
他开始给白芷介绍起他的画作,一幅一幅,本身他还有些羞于启齿,但是越说越兴奋,越说越停不下来。
他忽然想起,他曾经也这样滔滔不绝的为别人介绍这些作品,得到的回答却是“此画潦草至极”。
他的声音越说越小,最后声如蚊蝇,他道:“你,会买吗?”
白芷理所当然的点点头,“买啊!你想卖多少钱?”
“我想要五十两银子。”画工试探道。
白芷茫然眨了眨眼,“诶?那么多画你就卖五十两?”
“不然咧?”
“这样吧,这些我全都要了,我给你一百两,你告诉我一些这芙蓉水榭的事儿,可行?”
白芷本以为他会拒绝,毕竟这芙蓉水榭对待不遵守规则的员工十分残忍。
可这人却一口应了下来,“你想知道什么都行!只要我知道!”
白芷:“!!!很好,我该如何称呼兄台?”
“在下魏良,字行远!”
惊天大秘密
白芷与这画工魏良谈了许久,她大概也对这人有了些粗浅的认知。
魏良是个有才华的人,但也只是空有一身才华,他心中满是怀才不遇的愤懑,与对这不公世道的怨怼。
最重要的一点是,他缺钱。
白芷窃喜,她现在啥都没有,就是钱多。
魏良收了钱,对白芷当然是全盘托出,他说,这林崇在这芙蓉水榭住了半个月,全是为了这个乐伎雨娥。
雨娥出身卑微,生的花容月貌,性子却冷傲,钱财并不能使之心动。
林崇钱多人也闲,每日变着法地讨这雨娥开心,这几日来,每日他都要找魏良,为这雨娥姑娘画上一幅美人图。
该说不说,白芷觉着自己运气是真好,于是午饭过后,装扮成画工模样,就随着魏良进了这琵琶楼。
“今日怎的两个人?”一位倚在窗边的清贵公子,懒懒地出声。
刚入楼,白芷就遭到了质问,魏良这人,十分机敏,他抢在白芷前头答道,“回林公子的话,小人往日作画,为画出雨娥姑娘的清丽之姿,用色不过七种。今日小人却想画出姑娘的艳丽,用色约莫得多上七八种。这才找了个帮手,替小人洗笔研墨。”
林崇闻言,微微眯起双眼,依旧有气无力开口,“清丽与艳丽,好啊,甚好。”
白芷偷瞄过去,只见林崇这人靠在窗边,浑身像是没长骨头。眉眼之间全是郁色,他不知在望何处,一双眸子像是聚不了焦似的。给人一种忧郁倦懒之感。
而这雨娥姑娘,也真是名不虚传,她一袭天青素袍,清丽又优雅,双瞳里透出来的冷漠,又让她看起来倔强又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