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是你的话,不会碰任何东西的。”
一道声音响起,轻柔和缓,语中有笑意流淌,循声望去,翠绿的枝叶后身着粉衣的年轻人的身影十分模糊。
他站得远,声音却近在咫尺。
来人拨开枝叶,衣袖自枝头垂落,像一只疲倦的蝴蝶。
双目如星,眼角一滴泪痣,鲜红如血。
司徒静微怔,看得痴了。
(一百二十三)
在看到那根藤鞭的瞬间,宫九有了平生以来最激烈的情绪。
路上一个接一个的机关都像步早的那张笑脸面具,惹得他心绪不宁,以致于在见到明显有着独特意义的藤鞭时,宫九伸手拽下藤鞭,狠狠甩开,仿佛甩掉步早那张烦人的面具。
而在甩开藤鞭的瞬间,宫九意思到不对劲——藤鞭上被下了药,不管是什么毒,什么药,总而言之,一股麻痹刺痛感从手心顺着手臂向上蔓延爬升,他掉入了步早的陷阱。
晓轻舟的声音几乎是在宫九意识到自己被坑的同时响起的,他出现得很巧,却也不是时候。
宫九缓缓握拳,但五指不瘦控制,微微颤抖着。
晓轻舟的视线从宫九手上掠过,眼睛微弯,更显绮丽。
宫九将右手拢在袖中,冷冷道:“我可不去来听你废话的。”
晓轻舟没有多说,转身领路:“跟我来。”
(一百二十四)
雄娘子将自己藏在白衣公子的手下身后,努力避开晓轻舟的视线。
司徒静疑惑地望着她爹。
雄娘子不想在女儿面前露怯,但下意识的行为无法忽悠过去,他又羞又窘,尬笑连连。
司徒静看看她爹,又望向前方的粉衣背影,心中沉甸甸的。
她知道许多事情……无花想要博取她的同情和倾慕时,曾说过她爹做过的事。
司徒静的胃部也抽痛起来。
(一百二十五)
宫九见到了步早——对方没有戴那张阴魂不散的破面具,坐在树下。
在他身后,重溟倚着树干投来冷漠一瞥,眼神一如既往的阴沉孤僻。
晓轻舟道:“人我带来了。”
掌门说:“小舟辛苦了——”
宫九微微眯眼,步掌门朝他晃晃手里的茶盏,笑眼弯弯:“请。”
他眼皮一跳,大步上前,从步早手中夺过茶盏,一饮而尽。
茶水泛苦。
步早眨了眨眼:“你不怕里面有毒?”
“假若真的有毒,那你实在是无聊至极。”
宫九放下茶盏,手臂上的酥麻感消退,渐渐有了知觉。